杜蘭公爵身體猛地一抖,對死亡的恐懼仿佛一隻無形的爪子狠狠地攝住了他的心髒,讓他呼吸困難。
啪!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甩手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猩紅的酒液全部都濺在了地毯上。
“不要!我不想死!我要向她投降!哪怕是獻上所有領地、財寶和爵位,我都要活下去!”
杜蘭公爵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腦袋大聲嚎哭起來,鼻涕眼淚瞬間湧出。
此刻他狼狽到連一點公爵的風度、儀態都沒有。
尤卡多的目光似乎更加冰冷了。
他對著一旁的兩名騎士使了個眼神。
騎士立刻會意,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杜蘭公爵的肩膀。
“你們兩個無禮的家夥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杜蘭公爵驚懼地大叫起來,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即將發生的一切。
“閣下,已經是最後了,請您像位公爵一樣,有尊嚴的死去吧。”
尤卡多冷冷地道,然後親自端起酒瓶就往公爵嘴裏灌去。
“不!不要!放開我!”
杜蘭公爵驚恐地大叫著,用力掙紮著。
然而這兩名騎士的手掌卻比鐵鉗還牢固。
杜蘭公爵想要躲避瓶口,一隻手伸了過來,捏住他的臉,強迫他張開嘴巴。
尤卡多沒有一絲猶豫或留戀,直接將猩紅的酒液灌入了杜蘭公爵的嘴裏。
紅酒中的毒藥很快起效了,杜蘭公爵立刻停止了掙紮。他仰頭瞪著花板,瞳孔中充滿了恐懼、不甘、怨恨、絕望等等負麵情緒。
掙紮中潑灑出的酒液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染紅了好大一片,仿佛從他體內流出的鮮血……
“血獅旗於今日倒下。”
尤卡多伸手合上了杜蘭公爵死不瞑目的雙眼,然後低聲道。
杜蘭家族的徽記是一麵盾牌,盾麵上描繪著紅色獅子的圖案。
尤卡多口中血獅旗的意喻,自然不用多。
當凱瑟琳來到哥蘭城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城門被打開,杜蘭公爵麾下的官員正站在門口迎接她。
隻不過有些人臉上的表情卻顯得相當不自在。想想也是,原本隸屬於一位公爵,現在卻不得不向一個子爵卑躬屈膝。
凱瑟琳也沒有多什麼,依舊按照慣例,讓這些人交出手中的權利,另行調配。
這也是必然的步驟,這些人跟隨杜蘭公爵在哥蘭城經營多年,與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要是依舊讓他們呆在原位,難保不會架空新任城主的權利。
當得知杜蘭公爵不願受辱,服毒自裁後,凱瑟琳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聲嘀咕了一句。
“便宜這家夥了。”
事實確實如同尤卡多所,凱瑟琳心中打著將杜蘭公爵公開處刑,以平息北方行省民眾怒火,同時提升她的威望的打算。
不過既然人都已經死了,如果再去鞭屍,反倒顯得她太過凶殘,不利於她的統治。
於是,她隻是派出信任的部下,前去驗明了杜蘭公爵身份的真偽,防止他詐死之後,便不再關注了。
一個已死之人,並不值得她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