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總算是知道了。
關鍵的是,這惹禍精還一點兒沒有自覺,迎著汪言就開始撒嬌。
“你怎麼才來啊?等的急死我了!”
汪大少一時間竟有有些無言以對。
不是你教我的。提前五分鍾到就好嘛?!
所幸大少並不傻,更不是鐵憨憨直男,壓根兒就沒打算跟女人講道理。
“好好好,是我不對。接下來呢?怎麼個流程?”
何大姐被問的有點兒傻眼。
“正常流程是……哎呀,算了算了,你先找個地方待著。乖乖的,等我這邊一完事兒就去找你。”
汪言一愣。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把人生地不熟的我孤零零的扔在這兒?”
“可我現在真沒時間……”
何苗苗一瞟汪言身後,隨口道:“那我讓炮膛陪你吧。”
大少陡覺菊苣一涼……咦?不對,炮膛好像是另外一個角色……
不管怎麼著,反正敬謝不敏。
“那算了。我還是一個人待著吧。”
隻聊了這麼兩句,亂糟糟的會場裏麵又有人著急忙慌的喊何苗苗,大姐急忙應一聲,顧不得再安撫汪言,在閨蜜的陪伴下匆匆趕過去。
緊接著,司儀登場,在暖場前先安置大家落座。
汪言左右尋摸一陣兒,隨意走向最近的一張桌子。
那張桌子人少,靠著後門又挨著牆角,很是隱蔽,最適合摸魚。
結果才坐下來,都沒等把屁股坐熱,剛才那不是西裝革履的同齡人都特麼跟了過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排排坐,圍一圈,直接給大少來了個夾雞……哦不,夾擊。
炮膛光是看著都替汪言瑟瑟發抖。
一隻綿羊,被一群老虎團團圍住,然後老虎們也不話,就反反複複上上下下的打量,好像是在琢磨哪塊肉最好吃,要先從哪裏下口……
你們就吧,嚇不嚇人?
當然……不嚇人。
社會我狗哥隻覺得好笑。
大風大浪經曆的多了,眼前這場麵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卻並沒有任何值得畏懼之處。
你們能怎麼著?
e n,baby,來給哥一點兒新鮮感!
汪言安之若素的端坐,甚至都懶得與他們對視回望,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前麵的主席台。
來賓都坐得差不多之後,司儀開始叭叭。
“今,是我們星城商會會長千金,何苗苗何公主的19周歲誕辰,感謝各位來賓……”
千篇一律。
套路。
沒水平。
聽了幾句,汪大少就開始覺得沒意思了。
然後,突然之間,汪言發現那司儀看著有點眼熟。
仔細一打量,我去,那不是芒果台那位姓汪的二哥嗎?!
再仔細打贏前排,能叫出名字的明星至少有10號,此刻都在狗腿的鼓著掌。
喲,我把兄弟的麵子不嘛……
汪言到底還是崛起的時間太短,沒有真正接觸過一省商會會長這一級別的大佬。
湘南不是經濟大省,商會的實力和江浙那邊沒法比。
但是,那種排麵仍舊不是一個老板可以憑空想象出來的。
現在的汪言,就隻是老板那個級別,最多是一個有點兒潛力的老板,距離真正的大佬還遠著。
當然,最多再過兩年,情況就會徹底不同。
所以汪大少並沒有什麼畏懼或者憧憬,很是淡然的觀察著一切。
汪二哥絮絮叨叨一陣子,請上來一個中年男人。
第一眼看到,汪言就認了出來——把兄弟!
老何身材瘦削,沒有中年富豪常見的大肚腩,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看著像是0歲剛出頭。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細節上不是那麼完美,但整體極有魅力,是個至少90分的大帥比。。
唯一的缺陷可能是身高,大概隻有170出頭一丟丟。
何苗苗亦不算高,165左右,中等身高,估計是隨爹。
當然,女孩子有165已經足夠了,配188的男生都不會顯得很矮。
為什麼特意強調188公分?
額,狗哥表示我也不知道。
老何上台之後,很有範兒的雙手下壓,壓下漫掌聲。
“感謝諸位的光臨。今呢,來了很多老朋友和不少新朋友,我很感慨,又因此而愉快。
在正式開始宴會之前,我想請大家,把今夜的聚會看待的簡單一點兒——
兄弟、朋友、同事、合作夥伴、親人們,我們好久沒有相聚了。
於是,借著我女兒19歲生日的機會,我把大家請過來,咱們聚一聚,喝一杯,熱鬧熱鬧。
鞏固一下友情,消除一些因為忙碌而導致的隔閡,同時也讓我們的下一輩有機會親近起來,將我們之間的感情延續下去。。
順帶著呢,我收一收禮,斂一波財,替我們家苗苗攢點嫁妝,想必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台下哄堂大笑。
一半是附和性質的,給商會會長麵子。
一大半都是發自內心的,老何這人確實有點幽默風趣,而且語言語氣都不油膩。
“所以今我們就不追求什麼不醉不歸了,兩個字——盡興就好。”
老何拍拍手,然後鞠躬行禮,遙遙請出何大姐。
“來,掌聲有請今的壽星公主,上蒼賜予我的最完美的禮物——苗苗大姐登場!”
劈裏啪啦的熱烈掌聲中,何苗苗在追光燈的照耀下,發著光似的,搖曳著走向台中。
在明亮的燈光中,她的笑容比鑽石更刺眼。
可是一旦站到麥克風前,她又開始有一些羞澀和靦腆。
汪言桌子上全是年輕男人,一個個都呼吸急促,甚至有人發出慘烈的哀嚎。
啊!
介就是心動的感覺鴨!
好吧,其實這是荷爾蒙炸了。
不過可以理解。
日常周旋在一大票美女中間的汪言都覺得有點頂不住,誰可以?
炮膛馬上娘兮兮的舉起手……。
何公主站到話筒前,挽著老何的胳膊,甜甜道:“謝謝爸比!”
汪言恨不得以身代之。
然後就是一些很常規的客套,感謝光臨,反向祝願,吃好喝好之類的。
簡單的流程走完,後廚推上來一個巨大的蛋糕。
一二三四五……
我靠,整整19層!
那蛋糕哪怕平放到地上,都比何苗苗高,很可能重達幾百斤。
巧克力、奶油、各種堅果鮮果,以及大量的可食用金箔,把蛋糕點綴的像……
汪言形容不出來像什麼。
反正賊雞兒誇張。
何苗苗象征性的切一刀,然後就推到一旁,由廚師處理,給賓客們分發。
當然,沒人會急著吃這玩意兒,都在那兒起勁地鼓掌、拍照。
等到餐車被推下去,老何揮揮手,上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私人助理,抬著一個巨大的木製盒子,擺到桌上。。
底下的掌聲愈發熱烈了,人家都好奇的盯著看,想知道老何這個寵女狂魔又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何苗苗好像也不知道,滿懷期待的等著。
老何沒賣關子,很快打開盒蓋,露出一抹璀璨的光芒。
然而……
那居然又是一款皇冠!
新王冠比何大姐現在戴著的稍微大一些,底質是彩金,三叉戟造型,額頭正中央有兩條枝蔓向下延伸,抱住一顆火紅的紅寶石,正好墜在眉心的位置上。
這玩意兒是真的漂亮,但是和大姐明顯有點懵。
撒嬌的問:“爸比,怎麼又是額飾啊?您不是送過了嗎?”
對著話筒,老何開始深情表演。
“不止今年是,以後的每一年都是。
我要一直送到你出嫁為止,最後一款,將是你在婚禮上戴著的鳳冠。
然後,為你帶上王冠的重任,就將交給另外一個男人……
這樣一想,爸爸就很傷感。
所以快謝謝爸爸,快帶上試一試,快你很喜歡!
這麼有意義的禮物,可是爸爸冥思苦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收一件就少一件喲!”
屁!
分明是你懶得動腦琢磨每年該送什麼好吧?
汪大少撇撇嘴,以己度人,瞬間猜出老何的真實想法。
盡管沒法驗證,但汪言相信,至少有八成可能是對的。
嗬,把兄弟,聽你講話我就知道咱哥倆是一路人,我還能不懂你?
真的假的暫時擱一旁,反正何大姐是感動壞了。
“謝謝爸比!”
好歡快的取出王冠,遞到老何手裏,擰著肩膀撒嬌:“我很喜歡,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那麻煩爸比你幫我戴上吧!”
“嗷嗚~~~~”
底下一群同齡人男生就開始起哄,羨慕的眼珠子都快紅了,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也會,我也可以的!
當然,真正敢喊出來的沒有兩個,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狗哥。
汪言歎口氣,聲嘀咕著:“早晚要讓你用這種語氣喊我爸比,樣的,我看你還能蹦達幾……”
幸好現場鬧哄哄的,沒人能聽清楚他在嘀咕什麼,不然妥妥的打起來。
相比汪大少的宏圖爸業、爸道野心,周圍人的議論是那麼的兒科。
很多人的關注點主要是集中在那款王冠的價格上。
“我去,又一顆那麼大的紅寶石,好純淨,那款王冠又得多少錢?”
“至少1000萬?”
“打住!少於000萬,我跟你姓!”
“貴肯定是很貴,但是我想應該不至於,何大姐剛摘下來那款,實際造價是1600萬,今年這款,000萬差不多吧!”
“真那麼便宜?”
“靠!你是不是有點裝大了?真拿1000萬不當錢啊?”
“媽耶!我聽家裏人,何大姐光是自己的首飾,就價值個億往上,照這麼看,原來並不誇張啊?”
“當然不誇張,她父母送了很多高訂,每一件都得千萬起,光是那枚玻璃種的老坑翡翠手鐲就得5000萬,算下來億差不多。”
“咦?沒聽過啊……”
“苗苗平時是不怎麼戴那些東西,低調善良,尤為難得。”
“最搞笑的是何伯父送的那些東西,有哪一樣是日常生活裏能夠帶出去的?”
“你們跟苗苗不熟,她性格如此,便宜的首飾她也不怎麼喜歡戴。”
這人像是開屏的雄孔雀似的,得意洋洋,有點煩人。
幸好,這種場合裏一定不會缺少捧哏打圓場的。
“乖乖!我身邊的那些白富美,萬的手鐲、8萬的項鏈哢哢買,堆一首飾櫃都不怎麼戴,原來我以為那就夠誇張、夠敗家的了,現在看來在哪兒到哪兒啊?”
“你拿她們跟何大姐比?那我爸一個月才給我000塊錢生活費,我跟誰理去?”
這話的是一個眾星捧月的帥哥,看上去地位不低,而且是整張桌子裏麵唯一一個對汪言沒有那麼強烈敵意的男生,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大少的注意力。
仔細打量對方一眼,身上穿著的西裝絕對是品牌高定,襯衫上的袖扣都是貨真價實的寶石,又是一個壕富家庭出身的孩子。
有兩個男生馬上開口,拍那帥哥的馬屁。
“老李,你可是被李伯伯當做未來接班人來培養的,你自己又爭氣,我們這些混吃等死的廢柴哪能比?”
“就是嘛,欲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斷其零花錢?”
姓李的帥哥笑盈盈接口,用自嘲打斷對方的過度吹捧,顯得很會做人。
汪大少看得嘖嘖稱奇。
富二代裏,紈絝混混巨嬰熊孩子的比例很大,可一旦教育得當,借助其父母的平台和資源,其精英程度遠非普通人所能比。
魔都的李一胥算一個,礦城的王懿博算一個,眼前的李公子又是一個超出年齡限製的人精。
如果是這樣的主,汪言倒是很願意和對方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剛剛這樣想著,李公子就突然把目光轉向汪言。
笑盈盈開口:“兄弟,怎麼稱呼?整張桌子上隻有你一個生麵孔,要不要和大家一塊聊聊?”
很客氣,乍一聽起來挺順耳的。
但是,往深裏一琢磨,這話什麼意思啊?
合著直接就讓你分出陣營來了?
我這邊我自個兒,你那邊全部所有人,是不是介個意思?!
汪言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多想,但事實就是,整張桌子上的所有人,都拿那種朦朧的防備和敵意來看待自己。
一個頭發梳的油光水滑的哥們兒搶著開口:“老弟,怎麼混進來的啊?圈兒裏沒聽過有您這麼一號人物啊?”
這就是明顯的瞪著眼睛胡話了,一大票人眼看著何苗苗親自迎向汪言,明擺著是大姐親自邀請的,什麼叫混?
不過,就是這樣才最遭人恨。
汪言心知肚明,知道和這麼一大群人鬥嘴絕對討不了好,於是就笑笑拉倒,不接茬。
然而,即便是在成年人的世界裏,仍舊有的是蹬鼻子上臉的夯貨,又何況一群少年?
如果有人存心想找你麻煩,那麼不管你怎麼應對,丫的總能找到辦法。
看汪言不吭聲,一個高中生模樣、跟班似的少年跳了出來。
“哎喲,胸帶,挺高冷啊?”
“看你這一身,應該是苗苗的大學同學吧?”
又來一個自來熟的,張嘴就管何大姐叫苗苗。
接下來一個子更過分,直接開嘲:“大兄弟,你是買不起正裝,還是不會穿呢?您看看周圍,除了朋友,有誰像您這麼打扮的?”
嘲笑汪言的同時,這貨還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的抻了抻衣領。
一身英倫風格的條紋西裝,裏麵搭著馬甲,量體裁衣的經典三件套巨有範兒。
看那麵料和裁剪,八成是鷹國薩維爾街高定。
得,又是一個家庭環境很好,不差錢的主。
被這麼一群貨纏上並且圍攻,誰都要頭疼。
罵,罵不過,打,打不贏。
額,不對,真要放開來打,汪大少應該能打贏。
兩條大長腿一夾,一下一個,並不困難,分分鍾全撂倒。
但是今這場合是動武的時候嗎?
汪言索性往後一靠,掏出手機刷朋友圈,頭都不抬了。
你們愛嗶嗶啥就嗶嗶啥,回一句算我輸!
這麼一搞,有人覺得沒意思,漸漸偃旗息鼓。
然而也有人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脾氣躁起來了。
“慫貨!”
“不是大兄弟你怎麼回事兒?李哥賀哥跟你講話,裝聽不見是吧?”
“草!今兒要不是在何大姐的生日宴上,哥們非得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人善被人欺,有的時候,你越慫,霸淩行為就會越發的變本加厲。
再加上憋在大家心裏的那股火氣——
剛才何大姐親自迎接,並且燦爛的那一笑,這幫鬥雞可沒有一個忘記的。
何大姐那麼高冷,平時對哪個男生這麼親近過?
新仇舊恨加一塊兒,整張桌子的所有男生,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看汪言順眼的。
“兄弟,二十幾了?”
“星城師範上學,何苗苗的學長是吧?”
“看你那寒酸樣,估計也沒有別的渠道認識何大姐了。”
“哎,聊聊唄,沒事,我們不打你。”
“呦嗬,哥們兒,你屬王八的啊?打死不伸頭是吧?”
嘲諷越來越過分,但汪言仍舊不動如山。
今兒這場合,保護了他們。
教父汪沒法上線,格鬥汪更是不能出山,就連三十六計的最後一計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