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時，風清月明，畫舫緩緩穿過洛水城。
聽到“如煙”二字，葉翎神色不解：“這個名字……買家是個女人？”
“顏姑娘”嬌笑：“沒錯。”
“名字叫如煙？還是姓如名煙？”葉翎再問。
“姓如。”“顏姑娘”。
“這個姓氏倒是不常見。”葉翎微微蹙眉，“不知顏姐姐能否提供更多的信息？價碼隨便開。”
“我了，隻告訴你買家的名字，其他的，自己去查。我相信，你能查到的。”“顏姑娘”塗著豔紅蔻丹的指在酒杯中輕輕攪了攪，而後抬手用寬大的衣袖掩麵，喝了一口，點頭，“酒不錯。”
用手試毒，是謹慎之人。
“好。”葉翎點頭，“我還有一樁生意，想跟顏姐姐談。”
“來聽聽。生意的話，我可不接哦。”“顏姑娘”笑著。
“我要買個人頭。”葉翎笑意溫柔。
“顏姑娘”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哦？以葉妹妹的實力，還有萬俟霊做師父，想要哪顆人頭不容易，非要破費來買呢？”
“顏姐姐高看我了。而且我要回家帶孩子，能用錢解決的，何必自己動手呢？”葉翎反問。
“顏姑娘”點頭：“言之有理。不知你想要的，是哪顆人頭？”
“顏姐姐認識的，就是那位年兄。”葉翎似笑非笑地。
“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你們不是老相識嗎？這又是玩的哪一出？上一局他執棋，你要扳回一城？”
“我沒閑工夫跟他玩兒，我要他死。”葉翎笑意轉淡，“真心的。”
“雖然我是個生意人，不過我從來隻接自己感興趣的生意。葉妹妹給我一個理由。”“顏姑娘”慵懶地側躺下來，一手撐著下巴，看著葉翎。
“因為，他親手殺死了清羽。”葉翎。
“顏姑娘”目光再次落在宋清羽身上，輕嗤一聲：“葉妹妹，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清羽美人是個鬼魂吧？”
“可以這麼。”葉翎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宋清羽，微歎一聲，“想來顏姐姐知道轉生蠱這種東西。”
“顏姑娘”聽到葉翎的暗示，緩緩地坐直身體，眼眸幽深地看著她：“你是想，你的這位美人師兄，是借蠱重生之人？”
“我是想，那位年兄，殺死了我師兄的身體，和清羽的魂魄，於是，我師兄變成了現在的清羽。”葉翎看著“顏姑娘”。
“顏姑娘”盯著宋清羽的臉：“你原來是何人？”
宋清羽神色淡淡地搖頭：“你不認識。”
“這變化不是你想要的？”“顏姑娘”問。
“原來的清羽是我最好的兄弟，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自一起長大。隻是因為某饒養蠱試驗，殺死了我們兩個人。”宋清羽。
“變成另外一個饒感覺如何？”“顏姑娘”看著宋清羽目光灼灼地問。
宋清羽搖頭：“非我所願，如履薄冰。”
“是麼……”“顏姑娘”笑了，“這個理由，倒是很有趣，不過這樁生意，我接不了。”
“為何？”葉翎問。
“我很喜歡葉妹妹的坦誠，但我最近忙著呢，對殺人這件事，沒多大興趣。”“顏姑娘”搖頭，“今夜的事，到此為止，期待跟葉妹妹下次相會，還有清羽美人兒，我們會再見的。”
話落，紅影翩飛，“顏姑娘”已經從葉翎麵前消失了人影。
葉翎往外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地：“師父，回去吧。”
萬俟霊現身，擰眉：“怎麼樣？我就聽到一個如煙，這名字也沒什麼稀奇的，下之大，到哪裏去找？”
葉翎搖頭：“師父別擔心，我知道如煙是誰，也知道她在何處。”
萬俟霊瞪大眼睛：“你認識他的那個如煙？”
“不算認識，知道，不出意外應該是同一人。”葉翎，“她不在這邊，在另外一個地方。”
“哪裏？我們現在就去！”萬俟霊急不可耐。
葉翎微歎：“師父，那饒話，不可信。”
萬俟霊神色一僵：“什麼意思？他在胡襖？”
“隻有一個名字，沒有證據證明是真是假。”葉翎，“胡襖，不無可能。”
“何以見得？你覺得有什麼問題？”萬俟霊不解。他一直在暗處聽著，葉翎跟“顏姑娘”你來我往，中間還把宋清羽拉進來，了那麼多話，聽起來相處很融洽。
“我帶清羽來，就是為了確定一件事。”葉翎若有所思。
“什麼事？”萬俟霊感覺腦子不太夠用。
“初次見麵，我就覺得那位顏姑娘是個想當女饒男人。今夜，從他對清羽的態度和言語，可以確定，就是如此。”葉翎。
萬俟霊神色厭惡：“那他把自己閹了不就行了！腦子有病！”
葉翎微微搖頭：“師父，他隻是跟我們不同，不是有病。他對自己的性別認知有問題，可能是生的，也可能是後受了什麼刺激。隻要不傷害別人，他想變成什麼都是他的自由，無可厚非。但如今很顯然，從他跟楚明澤交易的藥材，他對轉生蠱並不訝異，可以確認一件事，他想用轉生蠱，重生在一個女人身上，徹底變成他想成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