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雪婷聊了好一會兒,拿了一疊資料就離開了,阮寧其實沒有和孟藝莘她們吃午飯,隻是和她們打了招呼就離開學校了。
不過她最近就一直是學校議論最多的人,之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那些涉事的人現在都受到處置了,開除的開除,坐牢的坐牢,鬧得挺大的,她休學近一個月再出現,這一次來還是這個陣仗,很快學校都知道了,議論紛紛的,隻是這些阮寧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去了醫院,不是聖安醫院看阮紅玉,而是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聽到她說去人民醫院,林叔忙問:“夫人去第一人民醫院做什麼?”
阮寧淡淡道:“以前認識的一個長輩病了住院,那長輩對我和我媽媽都挺好的,所以我去看看,你開車吧。”
林叔了然點頭,開車去了人民醫院。
嚴絕回公司是回來開會的,而且是和盛世地產的高層一起開的聯合會議,討論一些關於兩家公司合作開發的度假島的項目內容,會議開了近三個小時才結束,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葉允琛跟他約飯,嚴絕拒絕了,吩咐墨肯備車。
葉允琛酸溜溜的:“嘖,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想約個飯比登天還難。”
嚴絕瞥了一眼他:“沒事就趕緊滾去吃你的飯。”
說完就給阮寧發信息問她在哪裏,而後孟藝莘她們吃完飯沒有。
葉允琛噎了一下,更加無語了。
然後想了想問:“都忘了問了,阮寧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
嚴絕盯著手機,看都不看他,隻道:“挺好。”
葉允琛:“那下周的慈善拍賣酒會你到底去不去?我媽催我問你呢。”
嚴絕倒是看向他了,蹙眉道:“我從來不出席這些場合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還問?”
葉允琛聳聳肩:“這不是今時不同往日麼?你以前孤家寡人不愛搭理這些沒毛病,可現在有老婆了,而且京都那邊都知道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帶她去看看唄。”
說著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無奈道:“再說了,也不是我想問,主要是我媽讓我問,這次她也是主辦之一,她也就是想讓你帶你那小心肝去給她看看,她都沒正式見過。”
他媽前段時間跑國外去了,回來的時候阮寧都出院回家了,所以他媽雖然知道阮寧的存在,也特意打聽了,可沒見過,挺想見見。
聽葉允琛這麼一說,嚴絕思考了一下,倒是鬆口了:“再說吧,我問問她。”
“行嘞,等你好消息。”
嚴絕瞥向他,目光涼涼淡淡的:“你可以滾了。”
他也準備走了。
葉允琛一聽這第二道逐客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然後……
罵罵咧咧來的走了……
嚴絕歎了一聲,繼續看著手機屏幕。
阮寧沒回消息。
沒道理啊。
想了想,他給打了電話,可是沒人接,他立刻心生警惕,打給林叔。
等嚴絕趕到人民醫院,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後,林叔正帶著幾個保鏢在醫院找阮寧,可是都沒找到。
嚴絕了立刻讓醫院調了監控,找到了阮寧最後出現正在鏡頭裏的地方,他立刻去了。
在婦科檢查所在的樓層往下兩層的樓梯裏找到了阮寧,她就坐在樓梯那裏,蜷著腿把臉埋在膝蓋上。
旁邊放著她的包和一份檢查報告。
嚴絕心沉到了穀底,站在她後麵樓梯轉角平台上僵了好一會兒才,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才緩緩走下去。
站在她麵前,他緩緩蹲下,蹲好的時候,她也抬頭看向他,麵色平靜。
仿若心懷大悲的平靜,雙眸都是空洞死寂的。
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幹涸的淚痕,顯然哭過。
嚴絕目光溫柔的注視著他,那樣憐惜和不忍,輕聲道:“天氣冷,地上涼,你身體還沒好全,坐在地上不好,我們先起來好不好?”
說完就想扶她起來。
阮寧沒動,紅著眼啞聲問他:“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嚴絕垂著眼瞼低聲道:“因為怕,怕你像現在這樣難過,我舍不得你傷心難過。”
可是他費盡心思的想要瞞著,卻還是瞞不住了。
阮寧突然就很想哭,極力忍著才沒哭出來,憋著嘴內疚自責的說:“對不起。”
聲音隱含哭腔,濃濃都是自責歉疚。
嚴絕忙道:“阿寧,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說對不起,如果說錯,那也是我錯了,是我該跟你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和孩子。”
阮寧淚如雨下,搖著頭哭著道:“不是的,是我自己沒注意,我自己不爭氣,才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是我的錯,如果我堅強一點,如果我沒有吃安眠藥,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說著,她忍不住抬手捂著臉,崩潰自責的痛哭著。
嚴絕抱著她不停地安撫勸慰,可都無濟於事,不管嚴絕怎麼說,她都好像聽不進去,隻一味的歸咎自責,把失去孩子的過錯全都壓在自己身上,直到哭暈在嚴絕懷裏。
得知了孩子的事情,對阮寧打擊可想而知,可她也就哭這麼一次,醒來之後人就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和得知此事之前沒差別,就隻是話少和情緒低落,不管怎麼樣都提不起興致和情緒,卻一次都沒提過孩子,好像從來不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