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遲遲額頭上的紗布被血染透了,臉色蒼白如紙,側臥在病床上的她,就像一隻受傷的鹿,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顧燚的心立刻揪緊了。
他才離開兩,她就傷得這麼嚴重。這樣他還怎麼放心得下放她一個人在家?
“遲遲昨晚醒過來一會兒。應該沒事。你別太緊張。她可能隻是睡著了。”步夫人看顧燚一臉擔憂的樣子,趕緊解釋。
顧燚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步遲遲傷口的邊緣,恨不得替她受傷。
步遲遲感覺額頭有點癢,伸手拂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顧,你一定沒來得及吃早飯吧?你把遲遲喊醒。我給她打了早餐,你倆正好一塊吃。”步夫人體貼地道。
“讓她再睡會兒。我不餓。”顧燚回頭,聲音沙啞地回道。
這一夜,他擔心地沒有睡著覺,也沒有一點胃口。
“她都睡了一宿了。差不多了。你不舍得我來喊。”步夫人走到病床邊,在顧燚還沒來得及阻止時,就用力撥弄著步遲遲的腿,“遲遲,醒醒。你看看誰來了!”
步遲遲終於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立刻看到顧燚那張布滿胡茬的臉。也許因為一夜沒睡,他頂著兩個黑眼圈,特別憔悴。
額頭的痛讓她委屈地濕了眼眶,用力抱住顧燚的腰。
“沒事了。我在。”顧燚輕輕摸著步遲遲的背,疼惜地安慰。
“大叔,你不是在美國嗎?怎麼會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是做夢吧?”步遲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妹妹病重,他才走了兩,竟然就飛回來了。怎麼都覺得不真實。她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顧燚便消失了。
“聽你受傷,我就連夜趕回來了。”顧燚摸著步遲遲的臉,聲音黯啞地回答。他不知道剛聽她出了車禍,他的魂差點嚇飛了。
“我就是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麼事兒。你妹妹一定病得很嚴重,你應該在美國好好陪她。”步遲遲體貼地道。雖然顧燚沒他妹妹得到是什麼病,可是從他離開時緊張的樣子,她就能夠猜到一定病得很嚴重。希望不是絕症,能夠順利康複。
“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我不是大夫,在那邊也幫不上什麼忙。”顧燚苦澀地回答。
他跟妹妹顧嫣的感情比親生更親。雖然不常見麵,卻總是互相掛念。去年他到國內投資,妹妹跟堂妹一起來看他,被一條瘋狗咬傷。雖然打了疫苗,可是堂妹很快便發作身亡。顧嫣一直無恙。就在他們以為她沒事的時候,她卻犯病了。那時候,他才開始懷疑堂妹跟顧嫣打的疫苗恐怕有問題。
繼父的身家雖然不及KING集團的十分之一,可是也算得上華裔商圈數得上的頂級富豪。自從堂妹發病去世,繼父就組織了一支頂尖的醫療團隊,希望能攻克狂犬病這個難題。可是盡管花費了巨資,妹妹的身體依然越來越差。
“你媽媽一定更恨我了。”步遲遲掙紮著坐起身子,依偎進顧燚懷裏。
如果不是她受傷,顧燚應該還在美國陪著妹妹。
她這算是把人家的兒子撬過來了。
當媽的能不恨她嗎?
“你要嫁的人是我。不用理會其他人。”顧燚摸了摸步遲遲的發頂,聲音粗啞地回道。
揭發步氏藥業疫苗問題,用力打壓步氏股票的時候,他沒想過有一自己會愛上步昌遠的女兒。在瑞士滑雪,不期而遇,她撞入他懷裏,他發現自己動了心。他曾經掙紮過、抗拒過。可是在看到她被錢程甩掉那一刻,他發現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理智被打敗了。強烈的愛讓他瘋狂。他要她!
在她徹底愛上他之前,他不敢道出真相。他怕她恨他,離開他。
“在你媽媽眼裏,我絕對不是一個好女人。因為我搶了她兒子。”步遲遲無奈地歎氣。她本來就不得婆婆喜歡,這下子恐怕更不喜歡她了。
“她會慢慢發現你的善良。別擔心。再她老公粘她粘得不得了,她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折騰你這個兒媳婦。”顧燚笑著安慰道。
“你繼父很愛你媽媽?”步遲遲好奇地問道。
顧燚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