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母子倆人，輾轉難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倆人的眼窩都有了一層明顯的青色。
倆人相視一眼，沒有再繼續昨晚的話題。
早餐才吃了一半，門鈴就響了。
“媽，我去開門。”慕寒川放下筷子，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門外站著的赫然是慕浩然。
慕寒川眉宇微挑，客套地喚了一句，“慕叔叔。”
“小川。”慕浩然手臂微抬，揚了揚手裏的袋子，眉目含笑，“叔叔過來和你們一起吃早餐。”
伸手不打笑臉人，慕寒川往旁邊側了側，淡聲道，“慕叔叔先進來吧。”
看到慕浩然，李淑怡的臉色微變，但是顧及到慕寒川，她到底是沒有發脾氣，默默吃著自己的清粥小菜。哪怕慕浩然把精致的點心擺在她麵前，她也沒看一眼。
到了最後，母子倆準備的早餐吃完了，而慕浩然帶過來的早點卻分毫未動。
吃過早餐，李淑怡把餐具收拾好，神色冷淡地看向慕浩然，“你還不走？”
慕浩然摸了摸鼻頭，覥著臉在客廳坐下，“昨天晚上，我還欠你一個解釋。”
“不必了。”沒等他說完，李淑怡就先一步打斷了他，“不管你的解釋是什麼，我沒必要再聽。過去的事已經不重要，未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慕浩然的臉色因為激動而迅速漲紅，“為什麼不聽我解釋？為什麼不嚐試就直接給我判死刑？！”
“慕叔叔。”慕寒川突然從房間裏走出來，微皺的眉頭彰顯了他的不悅，“如果你願意，或許我們先談談？”
雖是商量的語氣，但他的神情分明沒給慕浩然留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慕浩然先瞥了李淑怡一眼，而後點頭，“小川想和叔叔談什麼？”
“慕叔叔到我房裏來談吧。”
房間裏，慕寒川坐在床沿上，慕浩然則是搬了張椅子，和他麵對麵坐著。
“小川你有什麼想說的，都趁此機會說出來吧。”
慕寒川冷靜地看著他，老成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17歲的男孩。
“慕叔叔，你知道慕成瀚在學校怎麼敗壞我媽媽的名聲嗎？”
慕浩然點頭，“當時事情一發生，小染就給我打了電話，我當即就把事情處理妥善了。”
“如果真的處理妥善了，他怎麼還會在高考第一科未開始前就找我挑釁！”慕寒川不滿地哼了一聲，“如果我心理素質不過關，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滾蛋回家，連後麵幾科都不用參加就宣布退出高考？”
“什麼？！”慕浩然驚得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你怎麼一開始不跟我說？”
“嗬……說了怎樣，不說又能怎樣？說到底，他才是和你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哪怕你偏幫著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慕浩然苦笑，原來他在孩子的眼裏就是這麼拎不清的。
“小川，這一次你還真的冤枉叔叔了。”慕浩然說著，神情略顯委屈，“自從我和他媽媽離婚，我就沒再管過他，權當沒有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