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卻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隻是看著遠處船上的人影,移不開腳步,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像這樣望著,“天涯海角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小公子喃喃說出這句,倒也是應了這景。
雪兒揪揪小公子的衣衫,“小姐,咱們是要回去了嗎?”
“回去吧。”小公子轉身離開,那船影也是幻化成一個點,再也看不見了。
雪兒和小公子一邊走著,一邊說著,“小姐,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歐公子好奇怪啊,這短短的時候不見,又是那副浪蕩樣子了。”雪兒突然聲音變得小聲起來,“小姐,歐公子是不是有病啊?”
“我倒是聽說過一種病叫精神分裂,不過……”還沒等小公子說完,雪兒就快要跳起來了,“是吧,是吧,歐公子絕對有這個病,太可怕了,不過歐公子長得好看,得病可惜了。”
小公子敲敲雪兒的小腦袋瓜,“你這是想什麼呢,人本來就有多麵啊,再說若是歐明宇真的有病,那他身邊的梨兒姑娘他怎麼還認得,還如此親密。”
雪兒想了一想,“說不定那個梨兒姑娘也有病呢。”
小公子搖了搖頭,“我看啊,他們兩個沒事,我倒是該帶著你去看看了。”說完小公子便轉身離開了,雪兒摸摸自己的頭,心裏想著,自己又沒病,才不去看呢。一個大步跟上小公子,主仆兩人回到客棧的時候,上官飛就打著燈籠在找自己,活像是古時候丟失了妻子的丈夫。
上官飛和小公子麵對麵看著對方,“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上官飛拿著燈籠一步一步的走到小公子麵前來,小公子這才看見他手中拿的是一個馬燈,飛馳的駿馬,上官飛將手伸出來,準備拉著小公子,小公子情不自禁的叫出了一個名字,“小馬。”這個名字讓上官飛猛然一驚,從腳到心涼透了全身,雪兒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小公子在上官飛懷裏甜甜睡著的時候,她睡夢中好像是模模糊糊的叫著一個名字,雪兒在口中悄悄叫著小馬,她摸著自己的口型,小公子當時叫的好像也是這個名字。完了,完了,那自己不就誤會了嗎,還巴巴的給大夫人送了一封喜報。
雪兒正在為自己犯的錯懊惱不已,小公子也是為自己說出小馬的名字而感到不知所措,她和上官飛之間好像是有一種隱形的默契,他們之間即使再冷淡,即使他們都知道小馬在他們之間,可是不能提,她提不得,上官飛不敢提,甚至是不敢聽,可是現在這個境況,這些默契被打破了,就像是窗戶碎了玻璃,細細的玻璃碴被弄得到處亂飛,傷了眾人。
上官飛將這個燈交給小公子,“我先回了。”他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樣回應小公子,他裝不得不知情,他知道小公子喜歡小馬,可是他也知道小公子現在心裏也有他,不然她不會顧及著自己的感受,在他們之間拒不提小馬這個人,他自信著隻要再給他一點時間,再給他一點時間,小公子心裏就全部都會是他的,他隻是需要時間,可是今天他的想法好像瞬間被毀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的,他所付出的時間一點用都沒有,即使小馬沒在小公子的麵前出現,可是她心裏想著還是他,他握住雙手,是不是隻有小馬真正的消失,他們之間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
小公子提著馬燈回到房間,她看著這個駿馬,畫的逼真好看,到是跟歐明宇給她的那個帕子上的馬有的一比呢,小公子想著上官飛離開前落寞的神情,總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他們之間是有情意的,小公子知道,她隻是不明白她和上官飛這情意是不是如同她和小馬之間的感情是相同的,她疑惑,她不解。可是她是明明白白自己和小馬之間的感情的,她是她這年少青春中第一個喜歡的人,是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舍下的人,即使兩個人以後會分離,自己也是會在自己心裏留一個位置好好保護著這段少年情事。
她對小馬真的是難舍難棄的,可是她又是怎麼看待上官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