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這些新式婚禮,新娘就是新郎抱著回家的,現在我也抱回家,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依依。”
“你怎麼了,淨說些胡話。”
“我就是想在你麵前糊塗一次,可以嗎?”
“如何不可,你心中所想正是我的所願。”
雪兒早就為兩個人準備了香茶點心,一把寬敞的搖椅,歐明宇將依依放到搖椅上,依依站起來,把歐明宇推到搖椅上,自己則坐在歐明宇腿上。
歐明宇抱著依依的腰,“這是成了什麼樣子?”
依依把一個點心塞到歐明宇嘴裏,“夫妻情趣。”
“好,好,好一個夫妻情趣。”
依依抬頭望著天上漸漸顯現的星星,“沒想到星星這麼快就出現了。”
歐明宇握著依依的手,“隻要我們還活著,總有一天我會消除我們之間所有的隔閡,隻有你我,我現在想想宋先生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那時候沒有軍閥之間的對抗,沒有身份的桎梏,隻有男人和女人,到了那時,我會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你是我愛的依依。為了這個時候,我願意一直等待著。”
“明宇。”依依把歐明宇放到她的心上,“你感受到它跳動的聲音了嗎?我的一顆心都在為你說的那一天而高興,歡呼。如果那時候你認不出我,我就要死死纏著你,直到你想起我的那一天。”
“傻丫頭,我怎麼會認不出你,我隻是害怕那個時候你,早已經不再愛我了。你想想你是個多麼倔強的人,如果你不再愛我……”
歐明宇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依依的吻封住了嘴,“我隻愛你,其他人我誰都不愛,隻有你。”
歐明宇緊緊抱著依依,雪兒在旁邊又高興又感動又害怕,已經說不上是什麼感情了,一時情緒交纏,昏倒了。
歐明宇和依依聽著聲音,急忙吩咐人把雪兒抬到了屋子裏,又急忙請了大夫來歐家看診,依依就立在床頭,歐明宇握著她的手,安慰著她。看著昏迷的雪兒,依依娓娓講起了雪兒的名字。
“明宇,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叫她雪兒嗎?”
“那時候我離開了,心中思念著你,思念著血兒,所以我給她取名雪兒。明宇,她就如同我的妹妹一樣,我們趙家姐妹幾個的童年都生活的不幸福,成年之後又是被親生父親活活拆散,那是我心裏永遠的痛苦。可是雪兒不同,她的眼睛是那麼純粹,我有私心,蘭兒走了之後,我便想讓這個女孩永遠在我身邊,我要保護她,給她最好,最幸福的生活,所以一定不能讓雪兒有事,我會活不下去的。”
“依依,你的想法和所念及的事情我都明白,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說著話的功夫,大夫已經來了,輕輕一搭脈,就是喜悅之色,依依急忙問道,“大夫,這女孩子怎麼樣了?”
“沒事,不過以後可得小心修養,小心保護肚子裏的孩子才是。”
“孩子?”雪兒微微的聲音開啟,依依握著她的雙手,“是啊,孩子,雪兒,你有孩子了。”
“小姐,我……”雪兒看著依依的臉,她瞬間就想到依依沒有孩子的傷痛,當一個生命在自己身體裏孕育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感覺,雪兒現在好像感同身受著當年依依失去孩子的痛苦。
依依抱著她,“好妹妹,有孩子是一件好事,對你,對玉滿樓,甚至對我都是好事,所有的悲傷都過去了,我們會迎來一個新的生命,一個全新的世界。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的。”
“小姐,對不起。”
“沒事了,沒事了。”依依看著雪兒,這個她看作妹妹的人,何嚐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自己呢,她看的出來,雪兒為自己有了這個孩子而愧疚,就是因為自己失去了成為母親的權利。
依依要承認當她知道雪兒懷有孩子的一瞬間,當年那血淋淋的記憶朝他湧來,可是她已經無數次麵對這個記憶了,在歐明宇每次的提醒中,她極力躲避,但是傷口仍然是那樣的被撕開,再縫好,再撕開。
依依擦掉雪兒的眼淚,現在又有什麼關係呢,“姐姐,不能做到的事,總要你來做到,雪兒,你願意嗎?”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