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薑凱停下了掙紮的動作,眾人正摸不著頭腦之時,隻見薑凱提了提鬆掉的褲腰帶,整了整被拉扯的鄒巴巴的衣服,然後便雙手叉腰,跟個潑婦似的對著拉曼一個字一個字地吼道:“你!這!個!用!了!十!年!才!通!過!初!等!祭!祀!考!試!的!老!狗!”
“你!!!”顯然這句話揭開了拉曼內心深處的一道傷疤,他渾身顫抖,怒瞪著薑凱,一時間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噗嗤。”王座旁的澤薇婭小公主卻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清麗的笑聲頓時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嚇得身旁的侍女連忙用身體擋在公主殿下麵前,遮住大家的目光。
所幸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薑凱和拉曼二人身上,但眾勳貴已經發現大家控製不住場上的形式了。
隨著薑凱這句精準到極點的語言反擊,整個祁魂廣場的溫度赫然又下降了好幾度。
薑洛輕撫額頭,自己的老爹又開始發神經了。但這也是薑家人的通病,那就是極度的護短和極度的固執,絕不能容忍自己親近的人遭受到任何一絲侮辱。
“薑凱,我勸你有時間別浪費在祁魂廣場上了,試多少次都沒用的,還不如把時間用在尋找拓寬經脈的藥材上,說不定能培養出一個與眾不同的廢柴呢?哈哈哈哈......”
雖是笑著說話,拉曼的臉上卻依然布滿寒霜,就連薑伯爵這樣的尊稱都不見了,而是直呼薑凱的名字,可見他的內心該有多恨這家夥。
“哼!拉曼老狗,我兒未來的成就豈是你可以預料得到的,他日你千萬別後悔今天說出的這番話!”
“老爹......”
薑洛既是慚愧又是感動,他沒想到即使自己年年失敗,都破了東北區域曆年廢柴記錄了,薑凱卻仍然對他的未來抱著如此強烈的期許。
“後悔?我拉曼看人絕對不會錯,我說他是廢柴,那他就注定一輩子是廢柴,不,有可能下輩子也是廢柴。”拉曼不屑地看向薑洛,“而我拉曼,從來不會對一個廢柴產生後悔的情緒,哈哈哈哈......”
薑洛突然抬起頭,冷峻的雙眸直直地盯著拉曼。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被拉曼一次次地羞辱,哪怕長期遭受挫折的薑洛心性較尋常少年更為穩重,可他依然是一位未滿二十歲的熱血少年,胸間的熱血依然會流向頭頂,化為一股叫做怒氣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薑洛銳利的眼神,拉曼的內心深處竟然產生了一絲心慌。
隨即他又想起薑凱這個老混球過往的“黑曆史”,不禁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既然得罪了薑家,那便隻能回去趕緊準備接受來自薑家的報複了。
“希望公主殿下不會幫助薑家......”拉曼隻能暗暗祈求。
“欺人太甚!!!”那邊的薑洛隻是盯著拉曼,心裏暗自做了某個決定。可薑凱這暴脾氣卻是再也忍不了了,隻見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琥珀色的塤狀樂器。
塤的整體像是由某種魔獸的骨打磨而成,充滿了古樸的氣息,塤上的氣孔處偶爾還會冒出一絲彩光。
“糟糕!”這是廣場上大部分勳貴的共同心聲。
就連澤薇婭小公主心裏也是咯噔一聲,連忙衝薑洛喊道:“洛哥哥,快阻止薑伯父!”
“來不及了......”薑洛隻能跟著大夥兒一塊苦笑,因為薑凱已經吹響了手中的骨塤。
隨著一陣悠揚的樂色響起,整個廣場似乎刮起了一陣涼風。
隨即,風越刮越大,吹得眾人隻得用手遮住麵部。
透過指間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個小黑點從西邊快速飛來。隨著距離越來越接近,小黑點的樣貌也逐漸清晰起來,赫然是一隻身長雙翼的龍係魔獸。
十米長的黑色龍軀在三米長的紅色雙翼帶動下,急速地朝廣場飛來。夕陽剛好落下,映襯著眼前的畫麵,就好像這隻魔獸是從夕陽後的黑夜裏飛出來的暗夜君王一樣,氣勢上已經震懾住了廣場上的一眾魔獸。
魔獸緩緩降落到廣場上,剛才那陣突然出現的風也慢慢消失,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陣風隻是這隻魔獸登場的前奏罷了。
“老爺,有何吩咐?”
一道軟糯的女性聲音突兀的從魔獸背上傳來,定睛一看,卻有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那隻魔獸頭頂,一把和她身材極度不成比例的碩大龍槍握在她的手上,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龍槍從魔獸的翼間一直延伸到顱前,粗略算算,應該有五米長左右。槍尖好像被特殊處理過,一道模模糊糊的龍影纏繞在槍尖處,仿佛隨時要從槍體中飛出。
嬌小的身影說完話便從魔獸背上一躍而下,穩穩當當地落到薑凱麵前,單膝跪地,行騎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