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猛地跳入席韻的腦海中,難道?
席韻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或者說,仲嚴紳不是在整她,而是,根本就是在試探她。
席韻合上抽屜,視線繞著房間內的角角落落,尋找著可能隱藏著攝像頭的地方。
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重新拉開抽屜,席韻打開文件夾,裏麵,是關於這次崇平山競標的計劃,並不詳細,卻讓席韻看得一陣脊背發涼。
仲嚴紳的陰狠毒辣,她早就已經了然,現在看著計劃書上,標注的幾個大字,手指都忍不住顫抖。
這就是他的後招吧,所以他才會那樣篤定,崇平島會是他的囊中之物,才會那樣不把向北放在眼裏。
好一招釜底抽薪,他這是要將向北逼入絕境,讓他短暫地翻身了幾日,便又被他踩在腳下。
是了,這就是他的手段了。對待敵人,決不手軟,勢必要將對方打入萬丈深淵。
席韻倒吸一口冷氣,把文件夾放回去,合上抽屜,許久,才平複了自己的呼吸。
渾渾噩噩地走出來,回到仲嚴紳的辦公室。
他還沒有回來,席韻渾身發冷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死死地壓著自己仍在顫抖的雙手。
直到這一刻,席韻才真的覺得,仲嚴紳是可怕的。
他的狠戾,絕對不是隻存在於傳聞中的。
席韻一時間,沒有了主張。她存心與他作對,他日,與他針鋒相對的時候,自己,恐怕毫無保全之力吧。
仲氏集團二十六樓的監控室裏,仲嚴紳沉默地抽著煙。
大屏幕裏,那個身影已經回到了辦公室裏。
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抱著沙發靠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仲嚴紳的眸光冷了冷,他原本還留有期待,嗬嗬,倒是他天真了。
“總裁。”沈悉叫了仲嚴紳一聲,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其實讓他都有些害怕。可是,他還是不得不去提醒仲嚴紳,他們,該“散會“了。
“走吧。”仲嚴紳按滅了煙頭,大步走向門口。
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仲嚴紳沉默了半晌,才推開門,走進去。
席韻聽到聲音抬頭望過來,對上仲嚴紳的雙眸,心底一陣慌亂,結結巴巴地說:“你……呃……回來了……“
席韻不禁用手指掐住自己的皮膚,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卻還是止不住地聲音發抖。
“嗯。”仲嚴紳冷冷地回答,看著席韻的動作,沉默了一會兒,才恍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走過來,在席韻的旁邊坐下。”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沒有啊……“席韻慌亂地躲避著仲嚴紳的目光,說:“就是你去的太久了,我好無聊。”
仲嚴紳勾了勾嘴角,視線落到席韻被自己的指甲掐得泛紅的皮膚上,眉頭倏地一皺,隨即,別過視線去。
“走吧,鍾叔應該在準備晚餐了。”仲嚴紳站起身,拉住席韻的胳膊,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
“真的?太好了,我快餓死了。”席韻猛地從仲嚴紳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快步地往門口走去。
仲嚴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落的手掌,皺了皺眉毛,大步走過去,摟住席韻的肩膀,一起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