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到底是誰打敗了他?
是李青?
還是岸邊露伴?
不,都不是。
岸邊露伴能繞過墓誌銘讓迪亞波羅中招,是因為李青提前告訴了他準確的出手時間。
而李青能告訴岸邊露伴準確的出手時間,又是因為岸邊露伴在過去將這份情報告訴了他。
這隻是最簡單的例子:
它證明了時間是個循環。
不知道哪裏是開始,哪裏是結束。
無論是李青,還是岸邊露伴,他們其實也隻是在按照時間循環的既定軌跡在行進而已。
所以,真正打敗迪亞波羅的是:
“是命運”
“是那早已注定的命運!”
迪亞波羅崩潰了,絕望了,瘋狂了。
原則他根本就不是在和一個同等的敵人戰鬥。
他的敵人是神,是命運,是這整個世界,是那早就寫好的劇本。
在這一瞬間,迪亞波羅的腦海中轟然炸開一道閃電。
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湧上心頭。
那段記憶其實並不久遠。
如果按“現在”的時間算,大約隻是在2小時前。
那時候,在那不勒斯的陰暗小巷,某位雕塑藝術家用生命告訴他:
“這是命運。”
“我們所有人,都隻不過是命運的奴隸。”
“”
“不不!”
“我不甘心啊!!”
迪亞波羅歇斯底地地咆哮著:
“我明明有戰勝命運的力量”
“我不想死,不想輸給這可笑的命運!”
“對的,銜尾之蛇我已經開啟了銜尾之蛇!”
他看著自己正在逐漸變得虛化的身體,語無倫次地吼叫道:
“處於虛化狀態的我是無敵的。”
“而等虛化徹底完成,我就可以通過時間長河回到過去,對,回到過去!”
“我要一直在過去、過去的過去之間穿梭往來”
“我可以在過去擁有足夠多的時間,永遠地活在穿越時間的旅途裏,永遠都不回來!”
迪亞波羅徹底喪失了麵對李青的勇氣。
或者說,他再也不敢麵對那令人絕望的命運。
他甚至想一頭藏到過去的過去,在那一小時、一小時疊加出來的無限時間中“安度晚年”。
“還在反抗命運麼”
“看來你還是完全沒搞懂啊,迪亞波羅。”
“你做什麼都沒用的因為現在的你已經敗了。”
“就在剛剛,在那場大爆炸發生之後,你就已經招惹上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
李青無奈地歎了口氣。
然後,他伸出手為迪亞波羅指出了一個方向:
“自己看看吧。”
“有些被遺忘的記憶,是時候該想起來了。”
“什、什麼?”
迪亞波羅的癲狂驟然一滯。
懷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驚恐,他順著李青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片殘垣斷壁,還有些許未曾散盡的火浪。
剛剛那場威力強大的爆炸儼然炸碎了這座倉庫的一側牆壁,讓倉庫外麵的景象毫無阻擋地透了進來。
所以,迪亞波羅此刻能清晰地看見:
在那倉庫外,停著一輛熟悉的汽車。
在那汽車裏,坐著一位熟悉的少年。
迪亞波羅看到了那位擁有一頭亮眼粉發的少年。
透過熊熊的火光,那位粉發少年也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