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義擺了擺手:“不是的,而是我還在學藝呢,我準備當個書先生,可不打算去當什麼飯館掌櫃。”
白雨生皺眉道:“傑義,恕我直言,書雖然被人稱之為先生,但卻也是下九流的行當,你有這等才能,又是從彙文畢業,何苦屈才呢?”
高傑義樂了:“我還就愛幹這下九流的行當,你巧不巧,我估摸著我要是有下輩子,我指定還書呢。當然了,相聲我可不幹。”
白雨生頓時無言。
於連波也勸道:“人各有誌,雨生你也就別強求了。”
白雨生苦笑一聲:“哎,行吧,隻是徒留遺憾了。”
高傑義道:“雨生,實話,我那點生意經都是紙上談兵,我可沒有什麼實際的經驗,你聽聽就好,不必太過當真。”
白雨生卻:“所以我給你搭了一個戲台子啊。”
高傑義忙擺手:“別了,你要是有興趣聽,趕明兒我跟你再聊聊,就去你那新開的飯店,當掌櫃的就算了,我瞎出出主意還成,順便再蹭你幾頓飯。”
白雨生笑道:“好啊,歡迎之至。”
於連波插嘴道:“我可不是來請你當做掌櫃的,我呀,是另有別事。你昨晚不是你父親想玩命去跳寶案子,後來怎麼樣了?”
高傑義一愣,隨後笑了起來。好嘛,追書追這兒來了。
“下次,下次。”高傑義可沒打算解開扣子,他問白雨生:“雨生,我問你個事兒,你家有開鐵工廠嗎?”
白雨生搖頭:“那倒沒有,我們是山東人,我家主要是經營魯菜館。”
高傑義又問:“那你可有認識或者相熟的鐵工廠老板?”
白雨生想了想,道:“北京城就這麼大,買賣家兒也就這麼多,開鐵工廠的我還知道幾個,但是都不怎麼來往,彼此都不熟悉。怎麼,傑義你是有什麼事兒嗎?”
高傑義頓了頓,道:“還得勞駕你幫我打聽一下,哪個鐵工廠的主人比較迷信,平時愛貪點便宜,但是為人還是不錯的,挺有誠信。”
白雨生一愣:“你要幹嘛?”
高傑義笑道:“送個好處給他。”
白雨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想之後,道:“好像還真有一個。”
“哦?”高傑義來興趣了。
白雨生道:“這人來過我們飯店,他叫王一強,在永定門那兒開了一家鐵工廠,開的不大,平時生產些煤球爐子還有鐵鍋等家用的鐵器物件。挺迷信的一人,還有點神神叨叨的,但是這人還不錯,每次都會賬及時,有時候還會讓我們送些飯菜去他們廠裏。”
高傑義微微頷首,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於連波卻沒理他們,反而皺著眉看著櫃台邊上的方士劫。
白雨生見狀問道:“連波,你怎麼了?”
於連波沉聲道:“我覺得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
高傑義問道:“什麼事兒啊?”
於連波道:“傑義,你還記不記得你昨晚問過我去警察局報案的事情?”
高傑義點點頭:“怎麼了?”
於連波道:“我不是我在胡同裏麵看見了一個四五十歲留著短須的男人,我剛剛看見他了。”
高傑義立刻問道:“在哪兒?”
於連波手往旁邊一指:“就剛剛坐在你旁邊的那人。”
“什麼?”高傑義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