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華淡淡道:“這是預備撒邪火了啊。”
汪老魚冷笑一聲:“爺們兒今個兒就是不高興了,就要撒邪火了,怎麼茬吧?”
潘會長站了起來,作為評書門的門長的他,不能幹看著了,他忙勸道:“這位是魚爺吧,我是評書門的潘誠立,哈哈,魚爺來我們茶館聽書,我們可不敢慢待啊,來,請坐下喝杯茶吧。”
汪老魚一揮手,誰的麵子都不給:“不喝,老子今兒就是不高興了,怎麼著吧?”
潘會長皺起了眉頭,說道:“魚爺不高興了,誰還敢亂說話呀。隻是相見是緣分,如果我們有什麼得罪的,我們坐下來喝兩杯解釋解釋清楚誤會。到時候我叫上我們名譽會長教育部的劉葆初先生,還有天橋巡警閣子的金保巡長一起喝個酒,消消您的不滿。”
評書一門倒也不是毫無根基,他們在官麵上也是認識人的,真遇上事兒也能找到人幫忙。但是這人情吧,他們也不敢多用,用多了就招人煩了。
汪老魚瞪著眼睛,粗聲粗氣道:“怎麼茬?找官麵上的人來壓我?他們保得了你們一次,可我要是隔三差五來搗亂,難不成你天天找他們?我告訴你們,我們混街麵的可不怕他們。”
潘會長眉頭緊皺,這人怎麼這麼難纏啊,關鍵他這邪火無緣無由,弄得他莫名其妙。
找官麵上的人能壓得住他一時,但以後他要是經常來搗亂,也不能每次都請他們出馬啊。
這才是這些混混最難纏的地方。
當然了,那些有能耐的大混混跟官麵上的人也有關係,自己這點人脈根本壓不住。
至於在街麵上,自己也不認識什麼人啊,找不到人來調解啊。
潘會長頭疼了。
脾氣最爆的田嵐雲站起來了,他粗著脖子嗬斥道:“怎麼著?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哪兒,就來搗亂?無法無天嗎?”
汪老魚聞聲看去,看見田嵐雲怒發衝冠的樣子,他倒是笑了:“倒是來了個夠種的,瞧你這架勢,是要上演全武行啊?”
田嵐雲擼起袖子,露出健壯的肌肉,他是練過武,身上有功夫,膽子也大,脾氣也爆:“來啊,不敢上的都是孫子。”
“嘿。”汪老魚怒了:“還真有不怕死的。”
“咳!”高傑義用力一咳。
汪老魚身子一縮,完蛋,這位爺動不得。
李壽海狐疑地看了看高傑義,從汪老魚剛進來時候他就覺得不對,現在覺得就更不對了。
別人不了解高傑義,他可了解。他跟著高傑義可幹過不少壞事,太了解這混蛋的性子了,該不會這汪老魚就是高傑義請來的吧?
李壽海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汪老魚這會兒也難辦了,自己這麼囂張的話都說出去了,結果遇上這位爺就慫了,這戲還要怎麼唱下去啊?可是他也不敢對田嵐雲動手啊,畢竟高傑義不讓啊。
汪老魚頭疼了。
田嵐雲卻是豪氣幹雲,大喝道:“來呀,幹杵著幹嘛,是在這兒動手,還是出去打去?不敢動手的是孫子。”
你大爺,汪老魚真想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