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給韓樂做了心裏疏導後,對江沉叮囑了一些話。
“盡量順著病人,陪著她做一些她喜歡的事。她現在也願意開口說話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要讓她和她願意說話的人多相處,會對病情有好的幫助。”
就事心裏醫生叮囑的這番話,讓江沉心裏五味雜陳。
隻是看著她和邱睿光說話,他都不能容忍。可是醫生卻叮囑讓她和邱睿光多相處。
江沉看向韓樂,她在翻箱倒櫃的翻找著什麼,似乎是找到了,她把找到的線、小錐子、未做完的風鈴都給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
她一個人坐在臥室的,打開了床頭燈,在把那個貝殼給串上。
好像她看不到任何人,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專心的在做她的風鈴。
他想找話和她聊,問了,“要不要我幫忙?”
“要線穿過去,你要用針嗎?我幫幫你找。”
“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水。”
然而,他對她來說,就像是個隱形的,他好像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一樣。
他出了臥室,去了廚房,簡單做了一點吃的。他和韓樂住在一起,堅持自己做飯。
不是他喜歡做飯,而是他想照顧她,想為她做些事情,所以能親力親為的,他都不想假於人手。而且現在能做這些,能稍稍的讓他心裏踏實些。
以前他做飯,都是等韓樂睡著,或者是搬了椅子,讓她坐在他一抬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今天她在做風鈴,他不放心,所以就隻簡單做了點麵。
江沉去了房間,看到韓樂已經找了地方,把風鈴掛了起來,她用手撥弄著,似乎她很喜歡風鈴的聲音,一直撥著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江沉走近她,“該吃飯了。”
還是一樣,她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她仍舊是用手撥弄著風鈴。
“叮叮當當……”江沉伸手去拿風鈴,韓樂著急的想奪回。
搶東西,江沉從來都能輕易從她手上拿過來,他把風鈴拎著手裏,“你吃完飯,我把它還給你。”
韓樂順從的去吃飯,吃完了,就眼巴巴的看著江沉手裏的風鈴。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我吃完了,你該還給我了。
看著她這樣子,江沉心裏堵著一口氣,酸脹的難受,恨不得把這風鈴給扔了。
但是,還是忍住了,把風鈴還給她了。
她因為抑鬱症所以不肯開口說話,他自責、後悔也心疼,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了,希望她能恢複健康,開口說話。
現在她不是不開口說話,對邱睿光能說話,隻是不想和他說話。
連邱睿光送的一個破貝殼,都能讓她一直攥在手心裏,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找東西把這個貝殼穿在風鈴上掛起來。就隻是光盯著這串風鈴她就盯了很長時間。
要拿著這串風鈴跟她談條件,她才願意吃飯,她是吃完了飯,他卻一口也吃不下去。
因為她拿到風鈴,又給掛了回去,撥弄著風鈴,房間裏充斥著風鈴發出的‘叮當……叮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