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執屹看著自家老大,聽話的想隻狗的樣子!心都要碎了!他都是為了誰!為了誰!
所以顧先生不配被稱呼‘大狗’不配‘憨態可掬’!他就是狗!就是狗!
夏侯執屹臉色抽搐,神經緊繃,垂著頭,心裏把顧先生碎屍萬段!麵上不敢仰頭去看!
鬱初北看眼顧君之,又看眼夏侯執屹,然後微微彎腰,看向輪椅上的人,小心問:“很為難?”夏侯執屹臉色不好,是不是她的決定有問題?會讓顧君之有不好的記憶引起他情緒波動?如果那樣……
夏侯執屹立即抬頭,神色儒雅,風度翩翩:“沒有,讓夫人費心了。”
鬱初北起身鬆口氣,沒事就好。
……
鬱爸鬱媽享受的是最頂尖的單人病房,看護一體,不受打擾。
一間這樣的病房頂的上兩百平的公寓,落地窗隔斷出的icu,外麵是探視區,再過去還有會客區,浴室、廚房、衣帽間配別齊全,費用十分客觀。
鬱初北打開門,腳步瞬間急了一些,可也沒忘對後麵人的照顧,牽著他一路向前。
鬱初四神色疲憊,依舊蹲在地上,聽到開門聲向門口望去,看到二姐的一刻,鬱初四壓在心底的情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不自覺的想全然依賴比他年長對他照顧有佳的姐姐!
就在他要過去抱一抱最信賴的人時,鬱初四看到了跟在二姐身後的男人。
不久前這個男人一身血,用最殘忍、血腥的手段殘害著他的父母,猶如人間煉獄!
鬱初四瞬間停住了腳步,停住了動作,甚至停住了所有感情!驚恐、無力、嘔吐感瞬間爬滿他所有神經。
那個人拿著手術刀,鎮定冷血猶如惡鬼的樣子曆曆在目!
其實他該第一眼看到他!二姐根本擋不住他的樣子!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鬱初北急忙上前,蹲下身先看鬱初四,用僅剩的右臂抱住他瑟瑟發抖的身體,低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擔心,我在呢……都過去了……”
顧君之神色平靜的也跟著初北蹲下來,漂亮的眼睛習慣在離開初北後死氣沉沉的沒有生機,一雙失去了焦距的眼鏡,在這樣的姿勢中,近距離與鬱初四對‘望’。
鬱初四頓時呼吸困難!驚恐的欲昏過去!
鬱初北拍著他的背,耐心地一點點安慰,給與她心目中永遠長不大的男孩子最真誠的慰藉。
顧君之不是要‘看’他,眼睛正好放在那個地方而已。
夏侯執屹有皮秘書推著也進來了,平靜的看向鬱初四,無聲的給與他力量。
鬱初四的手慢慢的放在二姐肩上,推開二姐,嘴角露出一抹蒼涼的笑,仿佛瞬間,他的世界崩塌,落入深不見底的泥潭裏:“我……沒事……”
鬱初北看著弟弟頹然的神色,明顯紅腫的雙眼,又拍了拍他,拉他從地上起來:“爸媽的情況怎麼樣?”
三個人一起站在了落地窗前。
顧君之看也沒看落地窗的另一麵,他微微騙著頭看著身側的初北,神色溫柔,目光繾眷,無論外麵多麼嘈雜,環境如何,他簡單程亮的世界裏隻能容下她一個人。
鬱初四的餘光不自覺的落在那個人身上,他緊張、壓抑、憤怒!握住的拳衝動的想不管不顧的打死他!
觸及到二姐關心的目光時,他想將二姐拽過來,告訴她,他是殺人狂!他——
“怎麼了?”鬱初北開口。
顧君之聞言更溫順的看著她。
鬱初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餘光打量到的!他眼裏盛滿了光,還是光明的、偉大的、充滿了柔情暖意!
多可笑!前一秒這雙眼睛明明惡毒的彰顯了最邪惡的罪孽!這時候裝什麼一派清純!他還有臉過來!他還能麵無表情的站在這裏!他憑什麼!
鬱初四理智還在!可是不應該這麼快!太快了!他根本——
夏侯執屹歎息的開口:“初四少爺受了刺激,親眼目睹了現場……”無限唏噓的自己推著輪椅上前,拍拍大男孩的背——慈愛、憐惜:“當時初四親眼看著車起了火,過了很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