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是他們挑釁了他,他們在金穗不董事,才讓他不得不反擊,也因為他們不懂事甚至逼走了他的夫人。
而他自始至終都是自救,是受害者,醒來第一件事,甚至不計前嫌地拉著他們在初北麵前刷了存在感,初北怎麼還會怨他,隻會覺得他董事又委屈,以後初北想起這件事呢,膈應的也會是他們三個。
以前不與他們計較,那是,真不想跟他們計較,既然如此不領情,他自然會讓他們知道刻骨銘心。
顧君之隻是在房內停留的片刻,看了那個長成的男孩子背影好一會,然後轉身,沒有一絲被激怒的情緒,離開。
顧臨陣那裏,顧三福那裏,他都沒有像以往一樣,要對盡殺絕他們。
何必呢,因為以後,他肩上的傷,不會好了。他一會還要再撕開一次,讓這個疤更耀眼,以後每晚入睡前他都脫下衣服展現給楚北看看;而且每逢刮風下雨,他這個傷口都要疼上那麼幾天,讓初北看見這道傷,就想起他們三個是怎麼對他的,而他又是怎麼不計前嫌?怎麼委曲求全?怎麼忍辱負重?
他們以為他們以後在初北那裏還能像以前一樣是弱小的、無辜的、最可愛的!嗬嗬!她珍貴的孩子早已經長大了,長大到能弑父,能逼到他退讓,讓他委屈了!
以後他顧君之才是最無辜的,初北心裏永遠的第一位,為了她,甚至可以與這些敵人冰釋前嫌,是不是更可憐一點……
…
顧徹在父親離開後,一掌拍向了琴弦,鋒利的弦瞬間割傷了他的手掌。
徐誌一驚,想上前為大少爺處理又不敢!
顧徹渾然不覺,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寧願顧君之現在動手!但隨即回複平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
“對不起……爸爸。”顧弗居起身,在他離開時,看著他的背影,說了這句話。
何未安靜的站在角落裏,無聲的垂著頭。
顧君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他就是過來看看,然後記住這幾個人的樣子,順便讓他們失望一下,要不然他們怎麼會知道,他們多麼淺薄、稚嫩。
顧弗居看著重新關上的門,無奈一笑,這麼多年了,雖然同一張臉,但她幾乎無法把這個男人和疼愛她的父親聯係到一起。
因為顧先生,迤嬴人格控製下的顧先生從來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他迤嬴就是迤嬴,與他們沒有人任何關係,而她們的父親是是那樣溫和的一個人。
都說顧鏈醫器世界先進,也不過是‘說’而已,要不然怎麼連小小的人格分類也醫治不好。
顧弗居歎口氣,醫治不好就醫治不好吧,畢竟主人格是迤嬴,萬一父親不在了……怎麼辦……
顧弗居轉身看向窗外的蕭條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