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遠方的來信(1 / 2)

“四兒,今早上郵局的就一直給家裏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林長清,有封信,但是沒具體地址,就一電話,郵局的不送,讓咱自個去拿。”

“真的假的?這年頭還有人寫信?打個電話不就完事了”放下提琴,我也是個格外差異。

“是內蒙寄過來的,叫巴特。”

巴特,隻這兩個字瞬間就將我拉回了遙遠的大草原,離開內蒙快0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我,那時候我皮試,巴特又是蒙古族,從就力氣大,上房揭瓦的事沒少出力,我就給他下麵放風,我記得最深的一句話就是“巴特,吃蘑菇不?”那子嘴饞,我也饞,我倆就瞅誰家擱房頂上曬蘑菇,然後我就慫著巴特上去擼人家蘑菇,為這事,巴特沒少挨揍,不過這子也夠義氣,人家一抓住他張嘴就嗷嗷“馬哥哥讓我拿的”為這事我也跟著沒少挨揍。

“曉得了,周叔,我下午就去拿。”

這巴特也夠意思,我住漢口巴特給我送到武昌,我也真是謝謝他二大爺了,的費都不曉得克了多少,一路上我都在想巴特給我寫信幹嘛,10歲那年離開內蒙到現在都快0年了,物是人非,這麼些年我也就回去過兩次,當初的鄰裏街坊早就搬走了,聽南原發現了新的礦源,這些世代跟著煤礦公司走的人也都陸陸續續遷徙到了滿洲裏那邊,離著呼和越來越遠。

就這麼一路胡思亂想總算開到水果湖了,看著工作人員把信封取出來的那一刻,我內心隱隱的顫動了一下,誰不思鄉?快0年了,第一次有家鄉人聯係我,緊張、興奮讓我不得不得點根煙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就在郵政門口找了個幹淨的台階趕緊坐了下來,迫不及待又心翼翼撕開了信封,生怕把裏麵的信撕破一個角。

“四哥,我是巴特,還記得不?就是時候和你一起偷蘑菇的,好多年沒見了,我找了好多人問你的聯係方式,就隻知道你去南方了,後來我去滿洲裏找著當初你家那邊上李媽了,你去了武漢,有一年還回來了,當初帶你走的那個人留了個座機給她,這才算有個信,我之前給你打了電話了,打了幾次也沒人接,後來就尋思給你寫封信吧,碰碰運氣。

你離開呼和以後,柳子、燕子沒幾年也去滿洲裏了,他們走的時候還起你了,現在長大了,也覺得內蒙對你來太壓抑了,去南邊挺好的,我在電視上看到南邊有好多高樓,姑娘也長得俊,就是江裏那魚有點太了,不如咱這的大馬哈。

四哥,不瞞你這次來信其實是有急事找你,你也別埋怨我有事才聯係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還記得康寶嗎?就是時候那個總是穿著大褲衩跟在咱後麵的個子,當時煤電公司分指標的時候我倆都沒分上,後來我去滿洲裏幹了兩年,太苦了,我就跑回來了,康寶跟著燕子他們一起搞了幾年也覺得沒意思了,還不如回來養牛賺錢,就來海拉爾找我,想跟我一起,我倆都是蒙人,包塊草場倒也便宜,苦是苦了點,但是這幾年內蒙幹旱連年不下雨,草料價格漲了不少,收成雖然不行,但是我倆也沒虧著。

今年年初,這邊白毛風掛的厲害,把牛圈吹垮了,跑了兩頭牛,康寶等風停了就順著痕跡找牛去了,一直走到晚上才回來,他回來以後就跟著魔一樣,一直跟我看著金山了,看著金山了,我問他金山在哪,他一會跟我在克什克的原野上,一會跟我在長生那裏,還要拉著我明一起去,我就他著魔了,得去找醫生,結果早上起來他就這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