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四哥你太誇張了,二環離譜了,能在那什麼朝陽區買一套就行啦。”
“你就夢吧。”
車開出特尼河就算是徹底告別柏油馬路進入草原了,這種路也就巴特這種1最抗造,抓地穩,不然分分鍾給你顛吐出來了,我回過頭看著越來越遠的特尼河牧場,心裏突然有些激動起來,一想到要幹的事,再結合這茫茫四野,骨子裏的冒險精神像是壓抑久了的野獸,終於找到了釋放的機會,忍不住想高歌一曲《新長征路上》。
我把車上音響打開,隨便放了一首草原歌曲,更覺得自由仿佛就在手心一樣,伸手即觸。
心情大好,我哼著曲低頭開始鑽研巴特的曠世大作,按照巴特的解釋,克什克不算是純草原,克什克草原潛育化程度高,分部有很多型的暗眼沼澤,加上那邊河流網狀分部,導致土壤稀鬆,盡管暗沼普遍都隻有1米多,但是牛羊陷進去也很麻煩,所以很少會有牧民去那邊放牧,基本屬於無人區。
康寶所的金山不論是真實存在還是虛構的前提條件都必須有堅實的土壤基礎,然而克什克草原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這也是巴特覺得康巴中邪的主要原因。
仔細觀察後我又覺得有很多不實之處,克什克草原距離巴特他們的格爾勒草甸直線距離將近80公裏,康寶就算騎得是赤兔馬也不可能一之內往返一個來回,所以我總覺得康寶去的未必是克什克草原,其次,從圖上來看,巴特特意標注了克什克草原三處地方,分別得草眼窟、乃日窟和鬼子窟,巴特這三處地方是克什克草原最危險的窟洞,聽人講裏麵錯綜複雜,掉進去會徹底迷失方向,根本無法找到從哪個窟窿眼掉下去的,最後被活活困死在裏麵,康寶如果前往克什克首先就會經過鬼子窟和乃日窟,老路油子尚且要緩慢通過康寶又是如果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麵走了一個來回?
這些事更讓我覺得康寶此行的蹊蹺,我思考片刻把這些事同巴特了出來。
巴特示意我拿根煙,他猛吸一口點點頭,他沒做圖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把圖大致畫出來以後便覺得問題特別多,他最在意的還有一件事,便是康寶的馬蹄印,那並不是漸漸消失,而是突然就沒有了,好比在前往克什克得路上他連人帶馬憑空消失了,警察的搜尋犬也尋不到任何線索,他堅信這一定是某種超自然現象。
是否是超自然現象我難以評斷,但是這趟搜尋旅程我卻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我問巴特要不要在公安局備個案,巴特搖了搖頭,自從出了康寶這事,克什克已經被劃為危險區,如果備案是去克什克那警察一定會加以阻止,備案別的地方真丟了也毫無意義,巴特對我的祖上的風水數頗為信任,堅信有我在興許很快就會找出答案,我也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下水,隻能保證一定盡力。
後麵一路我倆也都有點倦了,色也徹底暗了下去,北方黑的快,不到6點就要開遠光了,車速也慢了下來,按巴特的預計,11點前能到他的蒙古包,他妹在蒙古包接我們。
我從來不知道巴特還有個妹妹,他支支吾吾的那不是親妹妹,她妹是個孤兒,是巴特父母的養女,當初巴特和康寶合計開草場,妹高中沒考上大學就回來跟著他倆一起照顧草場,而且這次他妹也會和我們一起去。
我聽了當場反對,這又不是旅遊,姑娘家家的跟著萬一出事了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巴特到是哈哈一笑,她妹從就在林區長大,打獵是把好手,自保沒問題,這裏麵最需要照顧的寶寶就是我,按巴特的話這裏騎馬我最差,槍也不會用,不是寶寶是什麼?
我一時語塞,為了麵子還是強行給自己按了一個智慧領袖的頭銜。
我看色徹底暗了下來,便伸出頭觀察空星星的分部位置,不得不北方空氣真的很好,星象分部特別好辨認,長庚星懸於穹頂之上十分耀眼,北鬥七星則懸於正北方閃耀,郭守敬當年向忽必烈提議派監侯官分二十七個地方對空進行“四海測驗”測量一年的時常,後來風水師們便將其歸納為測二十七步分割蒼穹,我對照《風見水》所著,這二十七步應該都能走出來,頓時覺得信心滿滿,我本覺得風水過於玄學,如今測試發現其中蘊含的學問並非古人坐地空想,實則都有依據來源,看著看著不僅入了迷。
“四哥,我們快到了。”巴特一句話把我從學術鑽研中拉了回來。
我定神一看,左前方的黑暗中閃爍著柔和的燈光,似乎還有一個黑影在對我們招手。
終於到了,格爾勒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