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油嘴滑舌的周建峰聽到這聲音,頓時就像見到貓的老鼠,抱著頭就要逃。
大肚子男人一把薅住周建峰的頭發,抬腳就往他身上踹去,然而他體型胖又矮,周建峰一掙紮,這中年男人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爸,爸,你也不看這裏是什麼的地方就想打人?遵紀守法,這不是你教我的?”
周建峰根本沒打算扶自己的親爹,他忙不迭將阿詩瑪香煙塞進一個哥們的口袋裏。
這大肚子男人是周建峰的親爹,叫周鐵柱,他當年從一個遊街串巷的賣貨郎發展成當地首屈一指的企業家,不得不說,他是趁著改革開放這東風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周鐵柱氣喘籲籲站起身來,一把將手裏的包砸到周建峰腦門上。
“遵紀守法?現在記住老子的話了?你要是遵紀守法,能又進這裏嗎?你算算,高中這才上了一半,你進來幾次了?這次,我非得廢了你不可,省得你給國家添亂!”
警察看到周鐵柱的架勢,忙上前勸架。
“這次周建峰雖然打架,但也是情有可原的,您先別急,聽我給您說完行吧?”
警察又費口舌的將事件經過說了一遍,周鐵柱的臉色緩和不少,他點頭,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小子還算是個人,保護同學嘛,應該的!”
倪之羽起身,對周鐵柱說道,“周建峰的家長,這次你兒子確實幫了我女兒。”
周鐵柱看到穿著製服的倪之羽,他又是惶恐又是激動,“這……這不用謝,你們都是最偉大的人,應該的,都是應該的。”
倪之羽笑著說道,“這是兩碼事,雖說孩子打架確實不對,但他也是好心。”
周鐵柱已經激動到說不出話了,“我給您說……從小我的理想就是保家衛國,可這……這身體素質不過關啊,愣是沒去成,我最崇拜你們這樣的人了。”
周建峰“哎呀”了一聲,不耐煩說道,“爸,你別又講你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啊!”
周鐵柱沒理會自己的兒子,他拉著倪之羽的手眼含熱淚。
“大地震那年,我十二歲,我和我媽被埋了,就是你們這些人,硬是用手把我和我媽刨出來的,恩人,你們是我一輩子的恩人啊!”
說起這些,周鐵柱竟然淚眼汪汪,“我媽現在都念叨著恩人們的好,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周鐵柱!”
倪之羽看著史遠航笑道,“那真是巧了,老史,大地震那年咱倆才剛十八九吧,就被派去救援了,你還記得吧。”
史遠航歎息,“怎麼會忘呢?那場麵,太慘烈了,我記得救援結束,你和我的指甲蓋都全掉光了。”
周鐵柱的眼淚幾乎掉了下來,“原來你們真是我們的恩人啊,我……我這……報答不了救命之恩啊!”
語無倫次的周鐵柱說罷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倪之羽和史遠航忙扶起他,說道,“別,別這樣,我們的身份擺在這裏,保衛國家和人民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