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薩丁第二日,倪寶珠就在阿裏和武振宇的陪同下,一起去看項目。
這個項目不在市區,而是位於距離市區四十多公裏外的郊區。
“薩丁市中心看著繁華,然而出了城,還是荒涼。”
倪寶珠看著馬路兩邊破敗的房屋,看著衣衫襤褸的人們茫然看著路過的車。
幾個與月嬅般大的孩子,正蹲在一個土堆上,光腳在玩,旁邊也沒大人照顧著。
孩子們不知道大人的疾苦,各個兒玩得倒是開心。
“在國內,這麼大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我家那幾個家夥,每去幼兒園時還得兩個人送呢。”
倪寶珠歎息道,在國內時不覺著什麼,一出國,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武振宇笑道:“上次去拜訪叔叔,月嬅還騎在叔叔脖子上玩呢。”
“我爸他們,就是太慣著孩子了,要什麼給什麼,我都沒法子了。”
倪寶珠嘴上著長輩太寵孩子,然而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布裏一邊開車,一邊道:“我記得我時候,其實過得也很幸福,那時候阿布紮的經濟還很好,你也知道,這裏盛產石油。”
是,阿布紮盛產石油,這會給國家帶來財富,也會給國家帶來災難。
“時候,我爸爸在油廠上班,家裏經濟條件很好的,我爸爸時不時會弄點美國貨。”
想起時候,布裏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眼底滿是懷念。
“直到大概五六年前吧,隨著國外勢力介入,原本的政府忽然就成了恐怖勢力,局勢忽然就惡化起來,那時候我正在上大學。”
布裏的語氣中滿是無奈,甚至帶著憤恨。
“有那麼一段時間,國家幾乎停擺,國外勢力叫囂著打擊恐怖分子,我父親所在的煉油廠被炮彈誤傷,炸了。”
倪寶珠一臉震驚,煉油廠炸了,這是何等的危險。
“我爸從此再也沒有再回來,連屍體都沒找到,別人,大約是在爆炸中直接汽化了。”
即使過去了很久,可布裏想起父親的死,還是心情沉重。
他是家中的老二,他還有大哥,有兩個妹妹,父親死後,原本從來不工作的母親為了養家,隻能出去打零工,結果被人欺淩,斷了一條腿。
“我大哥三年前去加入了政府軍,他不是想打仗,他隻是想掙錢養活我媽和我妹妹,我大學沒畢業就退學了,這幾年一直做導遊翻譯。”
布裏淡淡道,他上大學時,學得是國際貿易,但現在,國家都搖搖欲墜,還談什麼貿易呢?
聽到這話,武振宇歎息道:“我以前覺得我是下最慘的人,現在到了這裏,才知道我受的苦不算那什麼。”
“你們國家很穩定,很安全,我以前接過你們國家的遊客,聽他們你們大半夜出去玩都很安全,這在我們國家,是不敢想的。”
布裏語氣裏是不加掩飾的羨慕。
而這個事實,倪寶珠昨晚就發現了,她一覺睡到黑,想下樓出來逛逛。
接過剛到門口,就看到有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經過,她嚇得一哆嗦,忙退回酒店來。
回到酒店這才發現,連門口的保安都是持槍上崗的!國內的保安,手裏能拿跟電棍都是多餘的,別酒店,就是銀行的保安,也沒拿槍的啊!在酒店的餐廳找了點東西吃,她看著外麵空無一人的街道,偶爾遠處傳來幾聲響,像是打槍的聲音。
現在布裏這麼一,倪寶珠更覺得自己的國家真是安全。
“等我們項目做完了,你可以去我們一起去國內看看,發展很好的。”
倪寶珠笑著道,她是誠心誠意邀請布裏去的,此時此刻,她的心中都是對國家的驕傲。
布裏笑著道:“好,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
三人一邊聊著,等到了項目地才發現,這40多公裏的路,竟然走了將近兩個時。
“今這交通還算好的,有時候遇上遊行或者什麼,車子根本動不了。”
布裏無奈道。
這個工地是原本是雲氏集團承建的,後來雲將項目轉給了倪寶珠,因此這裏的項目經理,是倪寶珠公司的員工。
昨就得到總裁來這邊的消息,一大早,項目經理就在門口等著。
看到倪寶珠進來,矮胖的項目經理一臉喜悅迎了上去。
“倪總,你可算是來了。”
項目經理叫何萬裏,以前在深州時,大家總喜歡管他叫何胖子。
他也不生氣,甚至還喜歡這個名字,結果有次在簽字時,竟然在簽名那一欄,簽了何胖子這個名字。
這件事被大家嘲笑了好久,何胖子這個外號也更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