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青峰四人陷入困境的同時,計劃的其他部署,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你說你也是糊塗,一大把年紀了還熬什麼通宵啊,政務再忙也不能不顧身體吧,整夜看書?你要考科舉嗎?”
老嫗絮絮叨叨的,慢慢給魏征穿好衣服,又幫他整理了頭發、官帽和衣領,皺眉道:“老爺你怎麼了?是不是冷啊身體在發抖,不對啊,這是三伏天啊。”
何止是發抖,慕子白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快僵硬了,極不自然地說道:“大概是沒睡覺身體有點虛弱吧,上朝回來就睡,走了。”
老嫗道:“急什麼,你連早飯都沒吃呢。”
“不吃了,地方上出了點事兒,要找聖上好好說說,哪裏吃得下去。”
“你可注意點吧,那個臭脾氣,要不是聖上寬宏,早把你關進去了。”
慕子白隻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實在有些恐懼,連忙大步朝外走去,上了轎子,這才鬆了口氣。
轎子慢慢往前,大喊之聲便傳了過來。
“太平坊出現妖物,快來支援!”
“興道坊也出現妖物,數量眾多,藏在地窖裏,快來支援。”
聲音傳遍長安,百姓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一隊隊天策府弟子連忙朝北而去,這是他們的職責。
淩霜月的聲音清澈無比,繼續道:“南海普陀的弟子也來,有傷員需要救治,天策府的弟子全部都來,妖物數量眾多。”
一時之間,腳步聲傳遍長安城,天策弟子和南海普陀弟子全部都趕往興道坊和太平坊。
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天策府弟子便皺起眉頭看向淩霜月。
雖然最近各派都是戰友,但你也不能這麼耍我們啊,要是其他地方出了事兒怎麼辦?
眾人的眼神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淩霜月卻是舉起了手上的腰牌,大聲道:“天策府弟子進入坊內等待命令,一聲令下,便立刻出動。”
看到程將軍的腰牌,天策府弟子們這才閉嘴,一個個照辦,毫無怨言。
天策府規矩森嚴,聽命行事是最基本的。
而慈恩寺門口,紫嫣然大聲道:“頒政、布政、永興、崇仁四坊,一定要仔細排查,不能漏過任何一個地窖,一定要把這些妖物全部清除幹淨。”
“是。”
一隊隊佛門弟子也開始出發了,長街更加擁簇,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震碎了清晨。
“嫣然,你這是做什麼啊?”
大慧禪師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嚇得紫嫣然一哆嗦。
她臉色通紅,低頭道:“師、師父,程將軍那邊傳來消息,說頒政、布政、永興、崇仁四坊的居民地窖中出現大量的妖鬼,他們人手不夠,請求支援,於是我就派師兄師弟們去了。”
“噢,是程老施主。”
大慧禪師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嫣然,你也終於懂事了,知道替為師分擔責任了。”
紫嫣然臉色更紅了,打了誑語本就心虛,如此一來便更加心虛了。
她不敢再待下去,連忙道:“師父,皇後娘娘和我約好了誦讀佛經,我這就去了。”
大慧禪師道:“好好開導開導吧,長孫皇後的身體愈發差了,你要讓她少慮多動。”
“知道啦師父。”
紫嫣然笑了笑,連忙朝皇宮而去。
葉青峰一劍斬出,劍芒如炙,把這個成鬼的妖將逼退,大聲道:“不行,堅持不住了,再下去就真的有生命危險了,老白,你嗓門兒大,快喊。”
“明白!這個我擅長!”
白無憂深深吸了口氣,扯著嗓子大吼道:“鍾馗天師,請速來涇河救援,百鬼出水,欲入侵長安,我等實在擋不住了!”
聲音如天雷滾滾,響徹長安上空,雪千尋被震得難受至極,卻偏偏又不能堵住耳朵,幹脆把氣撒在這些成鬼的魚妖身上。
照理說,鍾馗天師在皇宮,是聖上的客人,這麼去喊人幾乎有欺君的嫌疑了,所以葉青峰當晚肅清長安妖鬼的時候不敢這麼做。但現在的情況是,涇河龍王巴不得鍾馗天師趕緊滾,那這麼喊也無妨了。
果然,幾個呼吸之後,一個沉穩的聲音便傳來:“堅持住,我馬上到!”
這下群鬼徹底憤怒,一個個不要命似的朝葉青峰等人殺來,而葉青峰等人哪裏會硬拚,扯著腿就跑路,一路躲來躲去,依舊還是掛了彩。
而此刻,城樓之上,一個偉岸的身影衝出,暴喝道:“孽鬼大膽,還不束手就擒。”
他全身黑氣狂湧,手持毛筆,在虛空畫下數道神符。
神符凝視,化作黃紙極速而下,漲大至房屋大小,一瞬間便蓋住了十多隻魚妖惡鬼。於是,這些魚妖惡鬼竟然像是失去了法力一般,直接倒在了地上,可以看到黑霧一般的鬼魂在黃符之中衝撞,最終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