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你們做的那些事我很佩服，你們的確也很優秀，但這並不代表著我會為此而改變什麼。”
眾人這才剛剛落座，還沒開始說話，便直接被牛魔王兩句話堵住了嘴。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難很多，雪千尋也投來無可奈何的眼神，葉青峰喝了幾口酒，隻覺得這魔王山的酒和長安的酒大有不同。
長安的酒講究醇厚，清香，細膩，而魔王山的酒就一個字：烈。
一口入喉，隻覺全身的毛孔的炸開了一般，身子裏似有火在翻騰，直衝頭頂，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葉青峰咧嘴一笑，道：“牛魔王前輩，無論你怎麼說，該說的話我們還是要說的，否則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牛魔王目光冷漠，寒聲道：“有意義嗎？給你們機會說，你們又能說出什麼來？”
他站起身來，看著在場諸人，沉著聲音道：“你們來自各大門派，為了同樣的事情找到我，那我今天也給你們一個交代，算是也給我徒弟千尋一個交代，你們與我在此論道一場，若是你們說服了我，我自然不再緘默，但若是你們沒有說服我，那以後你們也別煩我。”
慕子白道：“論道，論什麼？”
牛魔王眯眼道：“你們為什麼來，就論什麼。”
“論天下？”
“不錯，就論天下。”
牛魔王穩穩坐了下來，傲然看著下方眾人，沉聲道：“你們誰先來！”
“我先來！”
葉青峰站起身來，大聲道：“不就是論道天下嗎？我葉青峰沒那麼有文化，但基本的大道大義還是明白的。天下是所有生靈的天下，天下如皮，生靈如毛，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以天下遭難，自然是匹夫有責，你身為魔王山之主，卻冷眼旁觀天下受難，便是不對。”
“哈哈哈哈！”
牛魔王大笑出聲，道：“前邊說的不錯，後邊純粹胡扯，天下遭難？什麼時候的事？遭難的不是天下，而是生靈。我牛魔王有責任去維護天下，卻沒有責任去照顧所有的生靈。天下妖變，我魔王山同樣受影響，我照顧好我自己的族群，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不幫你人族，就叫做對天下不負責嗎？真是可笑。”
他看向眾人，不屑道：“天下妖變以來，除了大唐國之外，烏斯藏也受影響，我魔王山更是出了無數的惡妖，隻是被我們解決的差不多了而已。人族羸弱，不好好反思自己為什麼無法處理這些事，反而責怪他人作壁上觀，不施以援手，屬實可笑。”
慕子白站了出來，搖頭笑道：“牛魔王前輩何必混淆概念，將生靈剖開，將大唐國和魔王山的分開來說。你我皆知那魔頭來曆，他的目標隻是大唐國嗎？不，他要的是整個天下，所以才有了那一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到時候魔威降世，哪裏存在什麼大唐國，什麼烏斯藏，隻有天下。”
他看向牛魔王，道：“不必騙自己了，在這件事情上，整個天下都是一體的，都在蚩尤的對立麵，沒有人可以中立，可以逃脫。”
牛魔王麵無表情，緩緩道：“所以蚩尤呢？他依舊在虛空裂縫中待著，他還沒有出現，這意味著現在矛盾還沒有升級到天下那個層麵去，依舊還處於生靈層麵。這豈不是更加證明了我的選擇沒錯，蚩尤未出，故我不出，蚩尤若出，那我自然也會出手。”
“事情又回到那個原點了，我出手早與晚，都不會改變事情的結果，那我憑什麼要那麼早出手幫人族？我又不是佛門中人，相反我還是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