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蓉慶和風逝雨才相信了這個男人的話,帶著劍玉簫通過一條隱蔽的地道來到那個大峽穀下麵的一間小木屋前。
那男人敲了敲小木屋的門,好像等不及裏麵的問話一般,直接喊道:“先生!快開門!快開門呐!”
裏麵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一陣腳步聲之後,小木屋的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裏麵探出一個光光的大腦門,頭頂上隻有稀稀疏疏的幾根頭發,全都服服帖帖的貼在那個大腦袋上,腦門下有一對稀稀疏疏的眉毛,眉毛下有一雙又小又黑的眼睛。這個醜陋無比的中年男人眼尖的一眼看見昏睡在風逝雨肩頭上的劍玉簫,頓時就大驚失色,連忙把他們讓到屋內。
趕緊讓風逝雨把昏迷不醒的劍玉簫放在自己簡陋的小床上,還連連詢問著:“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一回事?”又趕忙查看他肩上的傷口,替他把脈,不一會兒就急得滿頭大汗。
要不是蓉慶之前見過劍玉簫的老爹的鬼魂,她簡直要相信這個醜陋的中年人就是劍玉簫隱居在此的老爸了。
“本澤快去給恩公抓藥!”剛剛那個矮小的男人聽見主人的呼喚,連忙接過才開好的藥方就出去抓藥了。
這一通忙活之後,這個小木屋的主人才意識到另外兩個人的存在,忙拿來凳子招呼他們兩坐下。不過他一開口,問的還是劍玉簫的情況:“請肯二位說說,恩公怎麼會被熊咬傷啊?”
蓉慶看著他這麼關心劍玉簫,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劍玉簫是為了自己受傷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倒是風逝雨答得流暢:“劍少俠救了我們蓉慶格格,為此受傷的。”
聽了這話,那男人便用自己那小如豆卻利如刀的眼睛把蓉慶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她雖然年紀較小,而且渾身上下灰撲撲的,依舊難以掩蓋這個小女孩的天資麗質,頓時就把情況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
“非身處朝堂清格格恕老夫不便行禮了。”他用不卑不亢沉穩的聲音說。
蓉慶聽他這麼一說連連擺手說:“不必行禮,在府裏我也要求別人不必對我行禮的。不過,請問您是哪位高人呐?”
男人笑了笑,那小眼睛這麼一笑,就和沒有了一樣,他說:“在下莊愚,高人稱不上,隻是略微懂點醫術罷了。帶你們來的是我的仆人,今天是受我的囑托送一個出山,能遇見你們和恩公實在不得不說是種緣分呐!這位少俠是?”說著他笑眯眯的看著一臉冷清的風逝雨。
蓉慶連忙介紹:“這位是風逝雨,是穆王府的侍衛長。不知莊前輩為何稱劍玉簫,額,劍少俠恩公啊?”她想知道這莊愚到底是不是真的受過劍玉簫的恩情,如果不是,這回可就危險了。
莊愚仿佛猜到了蓉慶的想法,連忙向她說明,說他一年前本是冤枉下獄,被判處流放外地。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流放還未到地方,在半路上又追來了新的判決,將流放改為了斬立決。這讓莊愚感覺到十分的絕望,本想著隻要有一線希望總有一天可以洗刷自己的冤屈。
為了不讓自己曝屍荒野,他賄賂了同行的幾個差役,說服他們等走到下個城鎮的時候再處決自己,好讓自己的仆人為他收屍。這時他的囚車正經過劍玉簫的山莊下,正好碰見了在山中遊蕩狩獵的劍玉簫。劍玉簫見到他的囚車當時也沒說什麼,在那些差役還沒發現他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
莊愚以為他隻是一個一般的獵人,隻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也沒有理會他。沒想到這天半夜,在他又一次輾轉難眠的時候,他看見了劍玉簫正站在自己的囚車前,還試圖和他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