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書房,蓉慶一摸自己的臉,就沾了一手的淚水。她抹去自己的淚水,覺得自己的淚水來得毫無道理,覺得心裏好亂,便隨手從身邊拿了一本書,胡亂的翻著。
她就是不想看見劍玉簫為了自己冒險,甚至受傷,一旦他這樣做就會讓自己覺得好難受。就這麼越想蓉慶就越覺得心裏亂似麻,那種好久都沒有出現過的抑鬱之情又再一次出現了。她想起莊愚告訴她的,千萬不可生氣,也千萬不可憂慮太多,這樣對她身體傷害很大,長時間這樣會減壽的。
她趕緊收斂心神開始專注於手裏的書,不巧,她手裏拿的這本書正是她最討厭看的曆史傳記。因為文字過於艱深,所以她放棄了閱讀,好的是裏麵倒是畫了不少的圖畫,她可以匆匆閱覽倒也自得其樂。
突然這書裏的一幅畫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副圖上畫了一隻壯碩的雄鹿,雄鹿的角高高揚起,一隻腳後退一步,仿佛是要進攻的樣子。蓉慶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副圖畫,這不就是劍玉簫紋在肩膀上的那隻鹿麼?
她連忙拿著書跑出書房,衝著還在殺豬的劍玉簫大喊:“劍玉簫,你給我過來!我找到你是誰了!”
三個正在低頭忙活的男人被她的喊叫嚇了一大跳,劍玉簫看了她手上的圖畫,激動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這、這是我的家徽!”說著他就拉下自己的衣服,想把那張圖和自己肩膀上的紋身對照。
原本紋著雄鹿的肩膀已經被幾個巨大的傷痕覆蓋,那個紋身也隻看得到那頭雄鹿的鹿角和那隻微微後退了一步的蹄子。但是就是這樣被嚴重毀壞的紋身也足以證明了劍玉簫是這個家族的後人。
站在一邊的莊愚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家徽的來曆,畢竟這些書都是出自於他的記憶,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些書的內容了。
他仔細查看了劍玉簫肩膀上的圖案又對照了書籍,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默默的歎了口氣,就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書房關上了門。
看著莊愚怪異的樣子,劍玉簫、蓉慶和本澤雖然感覺到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人敢攔住他或者敲門打擾他。因為他們三個都知道莊愚有一個習慣,隻要他背著手走進書房,就代表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甚至有人發出比較大的響動吵到他都不行。
如果有人打擾到他,他必定會勃然大怒,而且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脾氣都會非常古怪。若是讓他一個人靜靜的呆夠了,他走出書房的時候必定一臉春風,連帶著所有的人都會過的非常的幸福。
三人默默的收拾好殺豬留下來的殘局,又做了晚飯自己吃了,又把莊愚的那一份留在書房的門口。三個人都輕手輕腳的動作著,生怕一不小心就吵到了呆在書房裏的莊愚。甚至比以前更小心,誰都看得出莊愚的情緒不同尋常。
果然,這一次莊愚在書房裏足足呆了三天才出來,放在門口的飯他是一口沒動,足以顯示這一次他所費的心思之多。而且當他走出房門,他的眉頭還是緊緊地皺在一起,滿臉的抑鬱。一看見莊愚這副表情,其他三人都知道情況不對,誰都不敢大聲的說一句話。
不過還好的是,莊愚這樣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吃過午飯之後,就對劍玉簫說:“恩公,您的傷勢如何了?”
劍玉簫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覺得一切都恢複如常,便說:“勞先生費心,劍某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莊愚又繼續說道:“前些日子一直沒問恩公為何會到愚人穀,如今能否把這緣由說給老夫一聽?”
劍玉簫急於知道自己的家徽所包含的線索,也知道自己雖然對莊愚有恩。但是他也知道隻要是莊愚不願講的話,你是任何方法都無法從他口中套露出來的,這一點自己一年前與在囚車中的莊愚相遇時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他老老實實,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為何會下山的經過講給了莊愚聽。其中難免要講到蓉慶為何會與他同行的經過,他也一絲折扣沒打的說給了莊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