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品好酒,所用釀酒材料有,無花果,青香子,三清泉……發酵了三年,千年老樹下土藏了十年,又在酒窖與百年年份的老酒混在一起,窖藏了十年,至今又三月零七,不知我的可有差誤?這樣的酒也敢稱一品好酒,嗬嗬嗬……”
王家主飲了酒鬼老頭的酒後臉色大變,酒鬼老頭此時儼然一副大師的做派,摸著粘成一坨的胡須,笑眯眯的看著王家主道。
古壞有些無語啊。
論酒,對酒鬼老頭來,絕對是拿手好戲,真當大名鼎鼎的酒中仙是蓋的啊。
品出酒中材料,不算什麼稀奇,關鍵是在什麼地方藏,藏了有多久時限,都能品出來。
這特麼就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了。
王景陽不明所以,一旁王三爺的臉皮卻抖了抖,王家主也是一陣目瞪口呆。
“道兄不愧是此中好手,所言分毫不差,這批一…酒從釀至今,的確是二十三年三月七日……”半響,王家主略顯頹廢的道。
“虧你們王家,還是郡中釀酒世家,你自己,拿這百年年份都不到的酒,用來招待我們,是不是怠慢了古壞?好歹古壞,也是長樂郡大名鼎鼎的年輕第一人吧。”
酒鬼老頭眯了眯眼睛,話鋒一轉有些色眯眯的道:“你們王家的好酒當然不止於此吧。”
著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又:“起碼也要比這裏麵的酒好吧。”
聞言,王家主臉皮一抖,他自然看明白了,這其貌不揚老鬼的意圖,暗自生了較勁之意,吩咐左右:“再取好酒。”
“……”古壞張了張嘴,正準備些什麼,自然是阻止的意思,可他的話還沒出來,便被王家主抬手打斷了。
“少將軍隻需靜觀其變。”王家主已生較勁之意,自然要分個高低,王家的釀酒招牌,不能砸。
王景陽看著古壞也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要些什麼,好好的一場宴會,怎麼演變成這樣了?
“百年是個年限,這壺酒倒勉強可以下咽了,但這個百年老酒還不足以,挑起王家的招牌吧?”酒鬼老頭,咕嚕咕嚕將新上一壺酒一飲而盡,砸吧砸吧了幾下嘴,笑眯眯的道,這是赤裸裸的抬杠。
“道兄可品出什麼來了?”王家主板著臉。
“區區百年,年份的酒,聞一聞便明了了,何須一品?”酒鬼老頭傲嬌的,接著緩緩開口道:
“五瓣蓮花,三竅蓮子心……取東海東幽穀三尺泉水,又以萬蓮泥封口,不多不少恰窖藏百年,因有萬蓮泥封口,並不需土藏。可有差誤?”
又一壺酒上來。
酒鬼老頭再次一飲而盡。
斜睨著王家主道:“三百八十年土藏大曲,用的是東海東幽穀八尺泉水
。”
第三壺,第四壺,到第六壺時,已是千年佳釀了,王家主與王家三爺的臉色,終於徹底沉了下去。
土藏,水藏,窖藏,火藏……各種藏酒的藏法,盡被酒鬼老頭嚐了個遍,到了這個時候。
他不但沒有喝醉,反而越喝越清醒了,所言材料與釀造之法,盡都分毫不差。
到了這時,連時辰手法取材等不足之處,都一並了出來。
王景陽與常正已聽的目瞪口呆。
“千年老酒,年份是夠了,怎奈何,藏法有所欠妥,取材倒也不錯,若佐以青幽子提味,口感則更佳。”
酒鬼老頭著,斜睨了王家主一眼,不鹹不淡的:“你王家,也就這點藏酒了麼,釀酒世家的名銜,實在是當之有愧啊。”
挑釁之意十足!
古壞眉梢一跳,看了看王家人那麵沉似水的臉色,又看了看酒鬼老頭笑眯眯的樣子,知道此事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再取!”王家主麵無表情的,千年老酒可是專屬,謝個人的貢酒了。
再取的話,便要取其根本了,王家以釀酒聞名郡都,自然還有招牌老酒!
但是。
這樣做未免就有些讓王家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