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拜見六哥!”
顧長安上前,向古壞見禮,他顫聲道。
他已熱淚盈眶,但他低著頭,他不想讓人看見他熱淚盈眶的樣子,再則他們兄弟相逢,本應該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為什麼要流淚?
為什麼要流淚?是不是他替古壞經曆感到的不幸,會不會擔心勾起古壞的傷心事,他不想再讓古壞傷心,在他看來古壞已經,經曆了太多不幸。
可是。
他真的忍不住。
顧長安發顫的聲音,竭力克製的樣子,以及顫抖的身體,古壞都看在眼中。
他淡笑著道:“你可以喊我古哥,也可以喊我壞哥,就是不能喊我六哥、或長善哥。”
這是與顧長安相認了。
聞言。
顧長安彎著的身子,一寸一寸的僵住了,過了半響,他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哽咽著嘶聲道:“壞哥!”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有些哽咽、還有悲憤,似負傷野獸的嘶吼,如冤屈之人的呐喊。
這一聲哥。
聽在眾人耳中,讓鶴無雙那樣的女子,都忍不住的要流淚,她已經別過身子,似已不忍直視。
哪怕就是劍十三那樣桀驁不馴的年輕劍客。
在這個時候,眼睛都有些發紅,他恨不得拔劍而起,斬盡一切不平事。
他雖然年齡不大,卻已經是一位真正的劍客!
每一位真正的劍客,手中的長劍,都可以衡量一切,可以明是非,可以斬不平!
“好!”
古壞大笑著上前,抓著顧長安雙肩,將顧長安扶了起來。
古壞已經從灰老那裏,知道顧長安的父親顧衣風,與自己老爹古逸行,之間的關係很好。
所以。
他看顧長安,也真是像看弟弟那樣,之前他與顧長安之間有些交集,明白他雖然是個被人寵壞的隱世子弟,但心腸卻不壞。
淚水模糊了雙眼,顧長安已經淚流滿麵,古壞一把將之擁入懷中,二人重重的擁抱在一起。
上一世。
因為林家覆滅,古壞成為了孤兒,對於親情。他真的還沒來及好好感受……
這一刻,他們兄弟正式相認了,雖然是堂弟,卻是血脈之情。
這一刻,連古壞的眸子,都有些泛紅了。
他可以不承認他自己是顧家子弟。
卻無法舍棄這血濃於水的親情。
另外。
顧長安的父親對古逸行真的很好。
至少。
在偌大一個顧家中,他們兩家有親情可言。
那位顧家的老人,在古壞表達出強硬的態度後,一直沉默著。
這個時候,他咳嗽了一聲,似乎在清嗓子,又似乎被勾起了,那早已沉寂的熱血,他不得不開口了,因為他覺得這個時候,是用親情打動古壞的最佳時刻,他開口道
:
“孩子…長善,隨我回去吧,我們之中,雖然有人對不起你,但你體內畢竟流淌著顧家血脈,另外你的爺爺還在家中等你。”
古壞扶著顧長安雙肩,將他顫抖的身子扶起,緩緩的轉過身子看著老人,眸子中冷的沒有絲毫感情,他冷漠道:
“我隻問你一句話!當時,惡婦抽我陽靈脈,奪我陽寶血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轟!
聽著古壞的聲音,在場的諸位才,一個個如遭重擊,這一刻他們全部,終於弄清楚古壞為什麼,會是顧家嫡係子弟了。
原來。
他就是顧家當年被害的那個胎兒!
胎兒原本生就不凡體質,擁有一條先無阻的陽靈脈,將締造從古到今獨一無二的陽靈體。
但是。
卻被族人殘害了。
靈脈被抽,寶血被奪,已經成人形的模樣,都開始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