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
是那種笛聲!
盆地中衝霄霞光蕩起,隻是為了將更遠處的生靈吸引過來,在聽到那幽幽笛聲之後,便被控製住了撲向盆地。
但那種笛聲,聽在古壞耳中,就是一種很好聽的笛聲,沒有什麼特別及詭異之處,可以說是對他無效。
對他無效自然是歸功於他的體魄了。
對他無效的笛聲,對其他人卻是致命的,這是一種可以攝人心魄的笛聲。
可古壞並不確定,究竟是不是笛聲的問題,因為笛聲對他無效,不清楚別人是不是因為笛聲而出現這種情況的,但這種笛聲很詭異自是不用多說的。
誰會無緣無故在危險叢生的死亡沼澤裏麵吹笛子?
現在。
古壞身在盆地的邊緣地帶。
腦子中在飛快的思索著應對之法。
忽然。
他拽住了一個,臉上帶著狂熱之色,將要縱下盆地青年。
他將青年製住之後,割開自己的手指,給青年喂了一些他的血液而不是精血,之前他遇上詭異的鶴無雙,被鶴無雙抓傷的部位,他的血肉都被腐蝕了,隻有精血可以祛除詭異因素。
現在他想試試看,隻憑他的血液可以不可以,喚醒這些迷怔的生靈。
畢竟他的血液也很不凡。
漸漸地,青年眼中的狂熱之色開始淡化,臉上朝聖般的狂熱神色也淡化了,沒過多久他徹底醒悟了過來,見此古壞大喜。
“這是哪?我怎麼在這裏?”
青年“第一眼”自然是看見了古壞,眼中帶著迷惘與思索之色,仿佛在努力回憶之中。
“你忘記你在幹什麼了?”古壞輕語。
“我……”青年的眸子漸漸清明了起來,他忽然坐了起來驚呼道:“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本是在奔赴霞光衝起的地方,那霞光疑是山寶再現。”
“我對你做了什麼?”古壞看著青年似笑非笑道,接著蹲在那裏的他長身而起了,看著盆地中那些癡迷的形形色色的生靈,冷冷的說道:
“你自己看。”
——青年已完全呆住,眸子中是說不出的驚恐,整個身子都在顫栗。
“我……”青年開口,欲言又止,古壞替他說道:“你來的時候也像他們一樣,如同被操縱的木偶要跳下盆地,是我攔住了你。”
“多謝!多謝!”
這裏的情況實在太詭異太嚇人了,青年的眼中還是帶著說不出的驚恐之色,像是條件反射般自言自語道。
“現在你可有感到什麼不適?”古壞這樣問道。
青年遲疑的搖了搖頭,緩緩的站了起來,瑟縮著向後挪了挪身子,而向盆地衝來的一個魁梧漢子,將青年撞的就是一個趔趄,差點跌落盆地,是被古壞一把拽了回來。
“謝…謝謝!”
青年再次向古壞道謝,驚魂未定,竟不敢再向盆地看去。
“喏,你之前就像這個縱入盆地的魁梧大漢一樣,你清不清楚你是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的?”
看著魁梧大漢跳下盆地,古壞並沒有阻攔,因為這麼多人他一個個攔也攔不住,在得知他的血液便可以消除人們的魔怔之後,他心中已有了對策。
青年遲疑的搖了搖頭,轉瞬雙眼發光輕喝道:“對了!我最後的記憶,是聽到了一種很優美的笛聲,斷斷續續的笛聲!”
果然是笛聲在作祟!
古壞心中有了答案,接著對著青年說道:“你快些離開吧,這裏不是你所能踏足的地方,而且這所謂的山寶很有可能是人為的。”
“竟是人為的?”青年失聲驚呼。
古壞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看著那各種形態的生靈,有低空盤旋的飛禽、有猙獰可怖的凶獸、有全身銀練練的大魚、有數丈高的巨人……形形色色的生靈以各種方式相互殘殺或自我傷害……
青年眼中的驚恐,漸漸的化成了堅定之色,他咬著牙道:“不行,我的族人們就在盆地裏了,我如何能獨自逃去!”
“可你留下來又能做什麼呢?白白送上性命?”古壞一歎,接著又道:
“放心好了,我既然能將你救醒,自然也能將他們救醒。“
“可是他們畢竟有這麼多,一個人也是能力有限,讓我留下來幫你吧。”青年有些遲疑的說道,看得出來這是個性情中人。
“我盡力而為,能救多少救多少,你還是去吧。”青年是築體修士,實力也就那樣了,留在這裏的確是幫不上古壞什麼,於是古壞便這樣說道。
“那…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青年不是執拗之人,聽得進去勸,或許是想到自己留在這裏很可能還會成為古壞的累贅,朝古壞彎身抱拳道了聲保重後,身子便向後方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