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漫不經心的跟在長孫衝三人的身後,看著前麵三個弟弟煞有其事,小心翼翼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有當爸爸的潛力。
皇家獵場呢,說的好聽一點是獵場,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動物園,為了防止前來狩獵的勳貴子弟有個三長兩短,這裏早已經被梳理過不知道多少次,除了野雞、兔子、鹿之類的食草動物,大型猛獸不敢說沒有,但一定少的可憐。
李二畢竟隻是想要激勵勳貴子弟們的尚武之風,弄的滿山豺狼虎豹,萬一死上幾個咋跟手下交待。
李昊身前,長孫衝居中,程處默在左,李震在右,三人組成一個倒三角正向前摸索前進,時不時三人之間還會彼此間打上一個手勢,暫停一下聚在一起商量點什麼,然後再繼續前行。
在他們幾人的身後,十來個家將提著七、八隻野雞、野兔以一種比李昊還要百無聊賴的態度跟著。
在他們看來,自家公子和少爺就是閑的蛋痛,不就是狩獵麼,拿著一張有效射程兩百步的強弩還那麼小心幹什麼,看到啥直接懟死不就完了,靠那麼近幹啥。
但長孫衝三人卻是對此樂在其中,潛行靠近獵物時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讓他們三人樂此不疲,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著獵物的底限。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一隻麅子,在一株株高大樹木的掩護下,三人一點點向著目標靠近,就在他們接近到距離獵物不足百步的時候,麅子突然警惕的抬起頭四下張望了起來。
接著,一枝長箭從斜刺裏陡然飛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距離麅子五步左右的距離上。
泥馬,這特麼是什麼水平?長孫衝當時就怒了。
要是你射的準,一箭把獵物戳死了,這也沒啥。
畢竟獵物身上也沒寫準的名子,誰先弄死就算誰的。
可你一箭射的偏出五步遠這不是扯蛋麼,沒有那金剛鑽你攬什麼瓷器活。
顧不得狼狽逃竄的麅子,暴怒的長孫衝跳起來對著遠處密林叫道:“誰,給老子出來!”
“嘩啦……嘩啦”遠處人影閃動,不多時三個年輕人表情訕訕的從對麵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與李昊不怎麼對付的宇文謀。
見到長孫衝,宇文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長孫兄,我們不知道那是你的獵物……。”
“滾犢子。”長孫衝一點麵子都沒給宇文謀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們特麼故意給老子搗亂是吧?”
“不,不是的,我,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這裏。”宇文謀委屈的要命,看著長孫衝那一身隱蔽性極好的雪地迷彩以及手裏端著的猙獰巨弩,腿肚子有點轉筋,生怕對方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
雖然大家都是勳貴子弟,老頭子都是國公,可國公和國公也不一樣啊。
人家長孫衝他爹那是嫡係,他宇文謀的老子卻是投降派;人家長孫衝他爹是國舅爺,他宇文謀的老子是前國舅爺,兩相疊加長孫衝就算真把他弄死了,估計也不會怎麼樣。
“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嚇跑了我們的獵物,你說怎麼辦吧。”程處默自不遠處的雪地裏站起來,拍打著身上的雪花獰笑著靠近。
宇文謀嘴角狂抽,猶豫良久咬牙說道:“我,我們賠。”
程處默嘿嘿一笑:“賠?這麼說你是打算肉償嘍?”
肉償?這小程還有這愛好?隨後趕來的李昊不由自主的向邊上躲了躲。
宇文謀三人也條件反射的夾緊雙腿,麵色慘白一片:“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程處默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肥皂男,打量了宇文謀幾眼,不屑說道:“自然讓從你們的獵物裏挑出同等份量的東西,怎麼,難道你還打算拿錢來賠麼。”
“呼……”一聽是拿獵物來賠,宇文謀長出一口氣,招手叫過身後的家將,把所有獵物全都拿了出來:“長孫衝,我們的獵物全都在這裏了,您看……。”
兩隻野兔,一隻野雞,還沒有一隻麅子腿重,這特麼也太不爭氣了吧?
無奈,殺人不過頭點地,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總不能真的把宇文謀給殺了,於是長孫衝氣鼓鼓的擺擺手,將三個礙眼的家夥打發掉了。
“真特麼喪氣,怎麼就遇到這麼些不著四、六的玩意兒。”宇文謀三人離開之後,長孫衝狠狠在雪地上踢了一腳,指著地上少的可憐的那一點點獵物說道:“瞅瞅,這特麼都是啥,給咱們塞牙縫都不夠。”
“總比啥都沒有好吧。”程處默拎起已經凍的硬梆梆的獵物,遺憾的搖搖頭,反手丟給已經身後的家將們。
長孫衝想了想,看向李昊:“德謇,接下來咱們往哪兒走?”
李昊抬頭看看天色,無奈道:“你們不覺得我們該回去了麼。”
餘下三人一齊搖頭,長孫衝與李昊商量道:“德謇,我知道你本事大,要不咱晚上就不出去了怎麼樣,抓緊時間多打點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