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可汗還有什麼難言之隱?”李昊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道。
突利拍拍女兒的手,歎了口氣:“唉,既然李副使問起,就算家醜不可外揚,本汗也不敢隱瞞。”
“本使洗耳恭聽,可汗有什麼事情隻管講來。”李昊臉上笑眯眯,心裏……,媽蛋,說的真好聽,還不敢隱瞞,整得好像你能瞞住一樣。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本汗替我大突厥出征打了一仗,雖說沒有大勝吧,但卻也小有斬獲,可是沒想到,咄苾這廝,竟然因為一點小事,就大動幹戈,當眾羞辱於本汗。李副使,用中原的話說,他這是過河拆橋啊,咄苾此人心胸如此狹窄,為人如此剛愎自用,我這一族怕是早晚要被他所滅啊。”
突利可汗一番話說的是聲淚俱下,感人肺腑,就好像明天就會被滅門一樣。
李昊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可汗受委屈了。”
“不,我受點委屈沒什麼,隻可惜我這女兒……唉!”
突利明明已經急不可耐的準備投效大唐,可就是不先開口,一個勁的兜著圈子,李昊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道:“可汗,本使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副使請講。”突利連忙停下自己的話頭,閉上了嘴巴。
“可汗,本使接下來說的話或許有些不中聽,但希望你不要介意。”李昊先是賣了個關子,聽的突利臉色有些難看。
接著,李昊又繼續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本使很清楚,莒國公此行的目的也的確是想為大唐找一個盟友。”
突利本以為李昊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可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大喜之下剛想開口卻被李昊擺手打斷:“突利可汗,雖然莒國公到草原上來是替大唐找盟友的,但大唐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盟友,而不是一隻隻知道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大膽!”阿史那·思雲一聲大喝,對麵突利的眾手下也齊齊對李昊怒目而視,大有你再敢說一句試試的味道。
李昊眉頭都沒皺一下,也不理會眾人,隻是似笑非笑的看向突利。
突利可汗倒是沒覺得有多難堪,畢竟李昊的身份擺在那裏,軍神之子,太子侍讀,李二父子的救命恩人,大唐未來的明日之星,來草原說白了就是鍍鍍金給自己的履曆上添點資曆罷了。
而且李昊並沒有說錯,他突利現在眾人眼中的確是隻可憐蟲,而可憐蟲就要有可憐蟲的樣子。
“退下。”與李昊對視一眼,突利喝退自己的女兒及一眾手下,對李昊比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李副使有什麼話盡管直說,這裏都是本汗的親信手下。”
親不親信什麼的,李昊不在乎,反正隻要唐儉那老貨把李二對突利的賞賜拿出來,這件事情便再也不是秘密,他說不說都是一個結果。
等眾人都坐回去了,李昊說道:“突利可汗,坦白的說,你所求的事情並非沒有任何一點可操作性,隻要你能讓皇帝陛下看到你的價值,或者說拿出一份投名狀,相信再大的困難也都不是困難。”
突利無語,因為他自己都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苦笑一聲道:“李副使所言甚是有理,隻是這投名狀……,不知可否指點本汗一二?”
“這個嘛……,本使就不知道了,可汗可以自己琢磨琢磨嘛。”李二端起桌上酒盞抿了一口,在突利急的抓耳撓腮的時候,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可汗你可得抓緊時間,莒國公跟我時間可是緊迫的很,離開這裏之後還要去朔方與柴附馬他們彙合,時間可不等人啊。”
突利疑惑道:“朔方?李副使,據本汗所知,朔方應該是控製在梁師都手上吧?”
“是啊,現在是在他手上,不過很快就要易手了。”李昊把酒盞放下,似乎想起什麼,轉頭盯著突利道:“可汗,您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梁師都或者派兵幫他吧?”
突利此時就是再傻,也想通了李昊說的是什麼,咬了咬牙道:“李副使,你……莫非是要本汗出兵征剿梁師都?”
“這我可沒說啊,我隻是說柴紹正帶著兩萬大軍準備弄死梁師都那個反骨仔。而且話說回來,以可汗你眼下的近況來說,我認為朔方掌握在大唐手中遠比掌握在梁師都手裏要強上不少,畢竟你也不希望自己有困難的時候,大唐鞭長莫及不是。”
威脅,這就是紅果果的威脅,突利在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阿史那·思雲氣的眼睛都紅了,無恥之徒她這些年見過不知多少,可像李昊這般無恥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大怒之下,不由脫口而出:“李德謇,你這是趁人之危,無恥,無恥之尤。你,你信不信,本公主一聲令下立刻就會有五萬大軍兵臨朔方城,讓柴紹的大軍片甲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