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金勝曼,你故意找茬是吧?”李昊的語氣中帶著不屑:“小小新羅公主而已,你覺得我會在乎你的想法?又或者說,你覺得自己的價值是什麼,是什麼讓你覺得我不會跟你直接翻臉的?”
“你……”金勝曼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李德謇,你屬狗的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殺人不過頭點地,見金勝曼已經慫了,不再與自己嗆聲,李昊聳聳肩向前走去:“走吧。”
不多時,兩人身影消失於東市擁擠的人群之中,又過了片刻,鐵柱那高大的背影亦消失於一處轉角,倚在首飾店門口的年輕太監小常子這才收回目光,咧了咧嘴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呼,嚇死我了,這小祖宗怎麼會發現在這裏。”
四個禁軍想到剛剛點差把太子侍讀的女伴給剁了,個個都是一臉的後怕,對視幾眼來到常公公身邊:“常公公,回去之後還望替我們兄弟在太子麵前美言幾句。”
說話間,幾塊散碎的鐵錠不著痕跡的塞了過去。
“好說,好說,都是替殿下辦事嘛……。”感覺著手中碎銀的份量,常公公說著說著臉色就一變,急聲道:“快,咱們快點追上去。”
追上去幹嘛?給自己找不自在?
四個禁軍滿頭霧水,奈何常公公已經加快腳步向著李昊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他們也隻能跟著。
常公公是最近才被分配到李承乾身邊的,地位的提高讓他有些飄,做起事來失了分寸,直到拿起禁軍兄弟遞上來的孝敬,這才想起,機會難得必須與李昊這個太子身邊最信任的家夥打好關係。
東市雖然與西市大小規模基本一樣,但兩個地方區別卻很大,有點類似於後世自貿區與小商品城。
偌大東市很少見到沿街叫賣的小販之類,街道兩旁盡是櫛比相鄰的店鋪,首飾店,綢緞莊,瓷器店,熏香鋪子,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李昊漫不經心的逛著,時不時會在某個地方駐足觀望片刻,然後再繼續前行。
金勝曼似乎在賭氣,從打上一個首飾店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逛街的興致,苦大仇深的跟在李昊身後,話也不說一句,委屈的像個小媳婦。
她現在也看出來了,李昊帶她出來就是摟草打兔子,什麼買衣服首飾都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好吧,自己也不知道。
你說他想買東西吧,逛了這麼半天也沒見他主動走進哪家店鋪,可說他不買東西吧,他又會時不時在某家店門前站上那麼一會兒。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嘛。”嘀咕了一句,金勝曼終是沒有按捺住好奇心:“喂,李德謇,你到底想要買什麼,難道買東西還要看風水啊。”
“風水?這你都懂?”李昊有些詫異。
金勝曼翻了個白眼:“要看風水你應該去太史局,我聽說裏麵有個叫李淳風的精通風水。”
說到李淳風,新羅公主一下又來了興致,拉著李昊說道:“對了,你能不能帶我見見他,我聽說此人是個道士,有通曉陰陽之能。”
“胡說八道,李淳風通曉個屁的陰陽。”李昊正盯著一座二層的小樓仔細觀看,聞言反駁道:“他就是個搞科研的,你要是想學學曆法、天文方麵的東西找他倒還可以,通曉陰陽的話,我勸你最好去找袁天罡或者袁守誠,那兩騙子保證能讓你滿意。”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好歹你也是個世子,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
“老子就這樣,看不慣回你的新羅去。”李昊邁步走向麵前不遠處的小樓,將金勝曼丟在原地,氣得她狠狠一腳跺在地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昊並沒有注意到,他在說騙子的時候,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正站在身後。
中年道士原本隻是路過,聽到金勝曼提起李淳風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待聽得李昊說袁天罡是個騙子的時候,頓時氣的義憤填膺,追在他與金勝曼身後便進了那間小樓:“前麵的小兄弟,還請留步。”
誒?李昊扭頭,發現是一個道士:“你叫我?”
“不錯。”
李昊打量了那道士幾眼,發現不認識:“你誰啊?”
道士傲然道:“貧道正是小兄弟口中的騙子……袁天罡。”
咦,好尷尬!
李昊舔了舔嘴唇,這尼瑪也太巧了吧,這還真是尷尬他媽有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金勝曼美目流轉,看看麵皮不斷抽動的李昊,又看看怒氣衝衝的道士,想笑又不敢笑憋的麵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