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三朝老臣了,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你個食言而肥的老貨,憑什麼我指鹿為馬,目無君父。
宋國公蕭瑀也是個暴脾氣,別看今年已經五十多了,身手卻一點也不比二、三十歲的年輕差,當下扯過陳叔達怒道:“姓陳的,你哪個目無君父,你哪個冤枉你?”
這倆老貨身份不相上下,都是三朝老臣,皇子出身。南朝時,蕭瑀是梁國皇子,陳叔達是陳國皇子;隋朝時,蕭瑀是內史侍郎,陳叔達是內史舍人;大唐時,蕭瑀是宋國公,陳叔達是江國公。
故而這倆老貨看著彼此都很不順眼,你往東我就偏要往西,你打狗我就偏要攆雞。
李二坐在上首眼見兩人鬧的不可開交,忍不住道:“夠了,你們個加在一起都一百多了,吵吵嚷嚷也不怕人笑話。”
“陛下!”見李二開口,兩人鬆開彼此,分左右站定,靜等皇帝陛下給自己做主。
李二也很為難啊,這大過年的原本他是不想發飆,奈何這倆老漢太不給自己麵子,狠了狠心:“既然你們彼此不服……,那就都給朕回家閉門思過,罰俸半年,退下。”
得,又是各大五十大板,看來隻能下次見真章了!蕭瑀和陳叔達彼此互瞪一眼,又同時怒哼一聲,各自從大殿的一個側門退了出去。
這特麼叫什麼事啊,見著兩個老頭兒離開的背影,李二揉了揉發漲的額頭:“好了,既然剛剛江國公提議解除收購蝗蟲的禁令……,李衛公,你家便繼續收購吧。”
“諾!”李靖看了一出好戲,心情不錯,出班唱了個諾,又退了回去。
畢竟之前陳叔達已經在芙蓉園給他打過招呼,有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不想,李靖剛退回去,朝班中又走出一人大咧咧往大殿中央一站,對李二施禮後怨毒的盯了他一眼道:“陛下,臣要彈劾衛國公李靖背信棄義之罪。”
什麼玩意兒?彈劾老子?
看著大殿中央那個年僅三十多歲的家夥,李靖滿頭黑線。
李二同樣十分意外,似笑非笑的看了李靖一眼道:“李衛公,你可有什麼要的?”
李靖沒招,隻能再次出班鬱悶道:“陛下,臣也想知道。”
“衛國公,你休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問你,前些時候你李家是否將釀酒和貞觀皂的配方以四十萬貫的價格出售了?”
“不錯。”如果大殿中央站著那人不是來自五姓七望的鄭氏,對於這樣無禮的家夥李靖理都不會理,好歹他也是堂堂國公,被人指著鼻子質問出去怕是臉都丟盡了。
“好,你承認就好。”殿中那人見李靖點頭,冷冷一笑道:“那麼現在這兩種配方泄露的長安城到處都是,不知衛公國做何解釋!”
“什麼?配方泄露了?”
“呐,那可是二十萬貫買來的,若是泄露豈不是變的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倒不至於,無非就是賺多賺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