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猜錯,圖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錢坊主,依你的意思,咱們應該……?”
慫了?慫了我就放心了。
一顆心放回肚子裏的老錢笑容可掬道:“城主,咱們正常做生意就好,不用理會什麼北伐大軍,打仗的事兒跟咱們有啥關係,您對不對。”
這下圖魯心裏敞亮了,點頭道:“嗯,此言有理。不過……什麼都不表示是不是不大好?畢竟大軍遠來,咱們怎麼也得意思一下吧。”
意思一下?你想怎麼意思,這都直接獻城投降了,難不成還要自薦枕席?
老錢看向猶豫不決的圖魯,發現以自己的智力完全跟不上這家夥的思路。
片刻之後,圖魯拳掌相擊,滿臉喜意:“想到了,來人,馬上去做幾副橫幅,上麵寫‘定襄百姓喜迎王師’,弄好之後掛到城門樓子上去。”
定襄百姓喜迎王師?個臭表臉的,你還能再無恥一點不。
老錢差點沒被一口唾沫嗆死,咳的連肺都要吐出來了。
定襄城百姓與周圍的牧民這段時間全都緊張的不行,大唐北伐的消息像風一樣在草原上不脛而走,恐慌的情緒迅速蔓延開來,走在城裏,到處都能聽到忐忑不安的討論。
沒人覺得在這次戰爭中定襄城可以僥幸逃過一劫,不管最後是大唐贏了還是突厥勝了,定襄都無可避免的會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而就在百姓惶恐不安,不知應該逃往何處的時候,城頭突然掛出的橫幅讓所有人集體懵逼。
定襄百姓喜迎王師?哪兒來的王師?不會是對麵還沒有打過來的那支王師吧?
話,這是不是代表就主動投降了?
一傳十,十傳百,定襄城喜迎王師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城池內外,將原本準備遷徙逃難的富戶和部落首領雷的是外焦裏嫩。
尼瑪,要投降你不早,老子東西都收拾好了,該丟的丟,該殺的殺,然後你投降了?!
坑誰呢這是。
不過,對於大部分定襄百姓和牧民來,投降大唐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至少投降大唐之後奶粉工坊還會繼續開下去,他們的生活將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當然,投降也就不用打仗了,這才是最關鍵的,畢竟對於他們這些百姓來,能活下去才是真的,至於誰來當統治者……這跟他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正因如此,李昊的先鋒軍在出發之後路上沒有遇到半點阻攔,一路上勢如破竹,直奔定襄而去,速度甚至比在大唐境內行軍還要快上許多。
跟在李昊身後的蘇烈幾乎拚了老命才勉強能夠追上先鋒軍的腳步,路上時不時遇到三三兩兩的牧民還會對他們招手致意,絲毫看不出半點懼怕的意思。
這什麼情況?一路疾行的蘇烈隻覺得腦子越來越不夠用。
北伐難道不應該是殺到血流成河麼?牧民見到王師不應該調頭就跑麼?迎上來送兩碗馬奶酒算怎麼回事?北伐大軍啥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這樣的疑惑一路伴隨著蘇烈,直到定襄城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蘇烈蘇定方直愁的快要裂開了,城頭上高高掛著的定襄百姓喜迎王師讓蘇烈覺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沒有血流成河,也沒有屍橫遍野,有的隻是城池下麵數不清的牧民和百姓,這些饒臉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殺好的牛羊被架在篝火上烤成金黃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麵對騎馬堵在大路中間的紇幹承基,蘇烈終於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紇幹承基很滿意蘇烈此時的表現,事實上他之前的表現比蘇烈還有所不如呢,現在有人表現的還不如自己,讓他舒服了許多。
“來來來,蘇將軍,我給你介紹一下。”沒有急著回答蘇烈,紇幹承基側身讓出身後幾個突厥官員,指著為首的一人道:“這位是定襄城城主阿史那圖魯,阿史那圖魯城主,你對麵這位是左領軍衛蘇烈蘇定方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