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臭子,李二眼前閃過一張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麵孔。不過想想也是,除了那子,還有誰能把桃子從去年夏存到現在,這就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這臭子還真有些本事,竟然能把去年的東西存到現在,不過話回來,他該不是覺著今年的新桃子快要下來了,所以才給宮裏送一批的吧。”
慣性思維下,李二固執的認為這桃子是李昊去年存下來的東西,重又吃了一口,愜意的閉上眼睛,翹起的二郎腿晃了又晃,飯後一個果的感覺就是好。
長孫皇後笑著坐到李二身邊,對著立在門旁的另一個宮女招了招手:“陛下,您再看看這桃子,您確定這是去年產的麼。”
“不是去年產的還是今年產的不成,大清早的,觀音婢就拿朕來玩……笑。”看清了宮女手中托盤上帶著絨毛,尚帶有翠綠枝葉的桃子,李二像被掙住了脖子的公雞:“這,這絕不可能,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這個季節種出桃子。”
普世價值觀中,春就是耕地播種的季節,夏與秋是收獲的季節,而冬……自然是吃老本的季節。
李二能接受李昊會做詩,會畫畫,懂奇技淫巧,精於練兵打仗,畢竟江山代有人才出,隔著百十年出一個妖孽也不是很難理解。
可問題是眼下是正月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節,在這個季節拿出新鮮的桃子,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或許,陛下應該去那個展銷會上走走,看看您給承乾選的這個侍讀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竟然能化腐朽為神奇。”長孫皇後拉住李二抬起來不斷顫抖的手,輕聲建議。
“去,必須去,朕要去看看,這子倒底有多神奇。”左右也是無事,李二索性給自己放一假,帶上長孫皇後與好奇心直奔芙蓉園而去。
李昊從紫雲樓下來並未去其它地方,繞了一個圈子來到園中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站到某個剛剛支起的帳篷前仔細打量著。
帳篷在八個禁軍的操弄下穩穩立在當地,裏麵年近五旬的掌櫃正指揮著手下兩個夥計布置著帳中的一牽
租來的櫃台被擺在帳篷的其它三個方向,空出入口的位置,有幾張櫃台上麵已經分門別類擺好了一些貨物,麻布、絲帛、綢董…。
注意到在外麵駐足而立的李昊,掌櫃從裏麵迎了出來,笑著對他拱拱手:“人寧懷遠,見過郎君。”
“你是這店的東家?”聽到對方自報家門,李昊頗意外的看了對麵略顯滄桑的半百老者一眼。
寧懷遠做了二十幾年生意,論看人那絕對是一看一個準,李昊無論氣質還是話的語氣,都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故對他的問話不敢怠慢,陪著笑道:“老兒正是,敢問郎君高姓?”
“你這店開了似乎有些年頭了吧。”李昊笑而不答,抬手指了指帳篷入品處掛著的橫幅,上麵清楚的寫著懷遠布料行幾個大字。
見李昊不答,寧懷遠愈發確定對麵少年郎來曆不凡,拘謹答道:“已經有二十幾年了。”
李昊點點頭:“不錯,算算也可以稱科上曆三朝而不倒,老資曆了。”
“少郎君謬讚了,都是托了陛下的鴻福。”搞不清楚李昊的來意,寧懷遠隻能盡量陪心。
話眼下正是布置會場的時間,偌大芙蓉園裏就不可能有半個閑人,沒見店裏的夥計都已經一個當成兩個在使喚,負責搭帳逢的一團三百禁軍已經忙了一個上午,連口水都顧不上喝,也才將帳篷搭好了三分之一,想要搭完怎麼也得夜半三更才校
而麵前這少年郎卻可以在這個時候帶著三、五隨從在園子裏四處亂逛,四周禁軍看到了非但不問,反而躲出老遠,就像走路時看到一堆狗……呃。
寧懷遠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目光瞬間變的呆滯起來,嘴巴張的老大。
李昊卻不管這些,自顧自道:“你生意做的好是你的本事,跟陛下有什麼關係。再,陛下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哪有心思照顧你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