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不缺一些聰明人,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岐州的時候,王家卻把注意力放到了海上。
遠洋水師牛啊,在東部沿海打下了偌大的名聲,南至泉州,北至韃靼海峽,西至倭國平城京,想做海上生意你不掛遠洋水師發下來的戰旗試試。
句不好聽的,這片海域,不掛遠洋水師戰旗,你連片舢板都下不了海。
倭國、高句麗、百濟、新羅,不止一次向大唐派出使團,抗議遠洋水師的越界行為,可遠洋水師這幫家夥表麵上答應的好好的,實際行動上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該幹嘛幹嘛,反正隻要遇到不掛旗的,一概統統擊沉,管你是商船還是戰船。
最後時間長了,四國被逼的沒辦法,就連他們本國的戰艦都不得不掛上遠洋水師的旗幟才敢出海巡邏。
可問題是守著這樣一支牛·逼的艦隊,竟然沒有一人從中看出商機,甚至在王家主動提出來的情況下,李靖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王家主,你的意思是?!”
“嗬嗬。”王氏族長微微一笑:“不瞞衛公,最近族中有些年輕人想去海上看看,年輕人嘛,出去見見世麵也是好的,老夫很支持他們的想法。不過,海上終究不如地上安全啊,老夫雖然支持輩去開開眼界,可也不想日後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
到底是世家大族的族長,話就是好聽。
李靖聽了半才搞明白,感情這老貨的意思是想要讓遠洋水師幫忙給王氏一族的船隊護航。
這要是放在平時,李靖或許直接就答應了,反正遠洋水師就在兒子名下,平時的工作也都是例行巡航,護衛一下本土的船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現在是平時麼?長安城關於李昊的謠言讓李靖頭大如鬥,王家在這個時候提出讓遠洋水師為王家船隊護航多少帶上了一些趁火打劫的味道。
李靖在心生不滿的同時,麵色微微一沉:“王家主,德謇眼下還在岐州,遠洋水師的事情本公不便插手。”
“這樣啊,既然衛公不想幫忙,那就算了吧。”王氏族長笑容不改,語氣輕鬆之極,好似半點沒把李靖的拒絕放在心上,但相對的,卻也是對李靖之前所的謠言之事絕口不提,便如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甚至不僅僅是王氏一族,其它諸如崔氏、盧氏等幾家也都在同時改了話題,繼續起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好似之前商量好的一樣。
李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這些人想幹什麼,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怒意。
這特麼就是擺明車馬的威脅老子唄?如果老子不答應你們,你們就落井下石了唄?
而且,聽聽這幫混蛋聊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楚國費無忌;秦國的趙高;西漢的江充;北朝的鮑邈之……,個個都是奸佞之徒,不是陷害太子,就是陷害忠良,影射的味道絲毫不加掩飾。
特麼老子的兒子是頑劣了一些,可也不是你們能誣陷的。
不過李靖的脾氣的確是好,被人指著鼻子‘你兒子就是個奸佞’,竟然沒當場掀桌子,最後甚至還勉強應付著將飯吃完了。
隻是,在將眾人送走之後,李靖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太極宮。
既然與那些世家的老家夥談不攏,那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隻要李二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他李家就不用在乎。
來到太極宮的李靖很快得到了接見,在寬敞的禦書房中,偉大的帝國主義頭子李二陛下先是親切友好的對衛國公表示了歡迎,接著正色道:“藥師,朕聽你中午在家中宴客,怎麼這還未來傍晚便結束了?”
“回陛下,臣……”李靖頓了頓,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陛下,臣是為犬子的事情而來。”
“德謇?”李二微微一笑:“藥師可是覺得朕會被坊間那些謠言所迷惑,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李靖搖搖頭:“臣不敢,但千夫所指,無疾而終,臣擔心謠言一日甚過一日,終會對犬子產生不利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