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好歹是未來的一國之君,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李昊假裝沒聽到來自承乾的嘲諷,目光轉動,突然在長孫衝的身上停住:“衝子,我聽你最近買了幾個昆侖奴,有這事兒吧?”
“啊?”話題撤的有點偏,長孫衝一時反應不過來,機械的道:“是,有這麼回事,怎麼,德謇你對昆侖奴有興趣?!”
你才對昆侖奴有興趣,你全家都對昆侖奴有興趣。
李昊翻了個白眼,把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泄到了長孫衝身上:“衝子,昆侖奴的事情咱們先不,關鍵是你現在挺出息啊。”
什麼意思?長孫衝到現在還雲裏霧裏的滿頭霧水呢,被李昊這樣一,更是一臉懵逼:“咋了?我這段時間可是啥也沒幹。”
“啥也沒幹……”李昊放下手裏的酒盞,表情有些失望:“那城裏那裏胡商是怎麼回事,西域的、大食的、竺的,別告訴我他們手裏那些昆侖奴都是從涼州那邊一路走過來的。”
到胡商,長孫衝明顯鬆了一口氣,程處默就坐在他身邊,見狀嚷嚷道:“我當什麼事呢,德謇,那些胡商可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昆侖奴也是從海上直接運過來的,咱們可沒幹那販運人口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幫忙銷贓,嘿嘿……。”
“嘿嘿個屁。”李昊臉一沉:“你還好意思是從海上運來的,虧你還有臉自稱東海龍王,這麼大的買買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發生,你卻視而不見。還什麼不幹販運人口的事情,咋地,你程處默還有精神潔癖咋地!
一二百貫一個昆侖奴,一船至少運來一百來個,那就是兩萬貫你們知不知道!都是豬腦子嘛,讓一些外來的胡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把生意做的這麼大,還有臉拿錢去買,丟人!丟人知不知道!“
一群紈絝瞬間被李昊罵的全都麵麵相覷,倒不是因為麵子掛不住,而是突然發現自己真的錯過了許多東西。
在坐的有一個算一個,在大唐境內自然不會幹違法的事情,欺負老百姓不算本事。
可出了境那個不是殺人放火金腰帶的主兒,漠北與突厥一戰,就算是跟著長輩鍍鍍金,那手下也有著四、五條人命,這樣的一群人會有精神潔癖?你開什麼玩笑。
“李德謇,你的意思是這生意咱們也能做?”回過味來的紈絝中有人問道。
李昊眼皮子一翻:“為啥不能做,咱們手裏要人有人,要船有船,海路若是不熟,那不是還有熟悉海路的胡商麼,在我大唐販賣人口,膽肥了他們,經過誰的允許了,全都抓起來。”
一個年輕嘬著牙花子道:“這個……怕是不好吧?咱們還是有牙行的,人口買賣也是被官府允許的,我們要是把人抓了,萬一以後胡商都不來了可咋辦。”
“秦懷玉你練武練的腦子裏全都是肌肉了嗎?”李昊轉過頭,發現這年輕自己也認識,秦瓊秦叔寶家的大子,當下撇撇嘴:“我現在懷疑那些胡商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行不行,秦叔的左武候衛就是負責京城守衛的吧,難道不應該把他們都抓起來審審,看看他們到底打聽到了什麼!”
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
怪不得程處默一直不帶自己玩兒,就算兩家是世交也不行,敢情自己一直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紈絝,秦懷玉默默拿起桌上的酒盞,烈酒入喉膽氣壯:“受教了,此時我回去就辦,區區百十個胡商,算不得什麼大事,手到擒來。”
“嗯。”李昊點點頭:“不過,也別全都抓了,先抓幾個審審看,然後再抓,必須抓住他們的把柄,就算他們一個個幹淨的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也必須讓他們有罪。”
“明白了。”秦懷玉點點頭,黑,真黑,怪不得程處默不讓自己跟他一起玩兒,長安第一禍害果真不是爛虛名之輩。
原本一場簡單的接風宴,在李昊的啟發下,硬是促成了長安正義大聯媚誕生,在坐的紈絝們各抒己見,紛紛對人口販運生意表示了譴責,聲色俱厲的抨擊了人口販子的不道德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