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這病生的蹊蹺,替他診治的大夫甚至連具體是什麼病都不清楚,隻他當時脈象有異,可具體怎麼個異法,完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畢竟李昊雖然被吹的挺厲害,什麼醫學聖手之類,但他會的也就是西醫方麵一些膚淺的東西,中醫對他來,並不比聽書容易多少。
索性這件事最後隻能不了了之,成了縈繞在眾人心頭的未解之迷。
而在王家大宅的外麵,經過這許多的醞釀、發酵,那份由太原府出台的告示終於在百姓中間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而反應最為激烈的當屬太原當地的士紳。
一些豪門大戶紛紛上訪,有的找李鑲,有的則找到了太原王氏老宅。
祁縣,王家老宅。
幾個衣著華麗的老者麵色嚴肅的坐在迎客的大廳之中,大廳的主位之上,坐著一位年輕人。
廳中氣氛略顯凝重,幾位老者麵麵相覷,彼此間以目光交流,最後,其中一人拱手道:“三少,老朽木懷恩,乃太原……。”
“我知道你,木氏嘛,主要做牛馬生意,沒錯吧?”主位上的青年,也就是跟隨李昊從龍門縣一路回來的王家老三臉上掛著不失禮貌的笑容。
木懷恩並沒有因為被打斷了發言而感到被冒犯,反而露出謙卑的笑容:“正是老朽,三少好記性。”
王家老三擺擺手,隨後分別看向其它三人:“這幾位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綢緞商張氏的張族長,糧行段氏的段族長以及米氏酒行的米族長,對吧?”
“正是老朽等人。”另外三人欠身對著王家老三行了一禮,以示謙卑。
太原王氏,並州的坐地虎,雖然不比官府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但如果沒有王氏的支持,他們的產業在並州或者在北方,根本玩不轉。
王家老三矜持的點頭還禮,把玩著手指上的玉扳指,露出疑惑的表情道:“你們的來意,我大體上知道一些,但是我很好奇,張族長經營的綢緞生意,似乎與這次的事情並無什麼直接關係吧?”
“三少,話不能這麼。”姓張的老者一聽這話有些急了,亢聲道:“我張氏雖然作的是綢緞生意,與畜牧行業並不沾邊。可如果並州再這樣被李候折騰下去,以前的桑戶必然改換門庭,到那個時候,我張氏也勢必會受到影響。
再,誰又能保證現在那個所謂的合作社不會參與到綢盯生絲裏麵來,萬一他真的……豈不是悔之晚矣。”
王老三沉默片刻:“張族長這麼也未嚐沒有道理,但就算如此,你們來找我又是何意?”
明知故問,這就是明知故問啊。
我們來找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明白麼?隻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主營糧行的段氏族長段雲濤,麵色變化最是明顯,性子略顯急躁的他聞言立刻道:“三少唇亡齒寒啊,我知道,在三少眼中我們幾家的生意算不得什麼,可如果任由合作社坐大,隻怕將來並州將會隻知合作社,不知有王氏啊。”
“嗬嗬……,段族長言重了。”王家老三打了個哈哈道:“其實這件事情我看來,未必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