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點零頭道:“你咋看出來的?我精神是有問題,祖傳的,要不怎麼變成了孤兒。”
蕭九九聽到這裏竟然有幾分相信了:“你爸媽都不在了?”
張弛歎了口氣道:“何止我爸媽,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全都不在了,隻有我僥幸活著。”
蕭九九咬了咬嘴唇,有點瘮得慌,可還有點好奇:“怎麼死的?”
張弛道:“都是因為我爸!”
“啊!”蕭九九嚇得捂住了嘴巴,腦補出一個長相酷似張弛的男人手握沾滿鮮血的捕露出陰森可怕笑容的恐怖場景:“你是你爸……”
張弛從她突然變得毫無血色的麵孔就知道她腦子跑偏了,其實這事兒也怪不得蕭九九,他從一開始就故意把她往溝裏帶。
既然演戲也不介意演足全套,這貨一臉憂贍點零頭,然後道:“不提了,都沒心情吃飯了。”一口擼掉一個大腰子,噸噸噸噸噸,一紮生啤又見磷。
“老板再來一紮!”
蕭九九是真沒心情吃飯了,望著這廝麵前整齊排列的鐵釺子,密密麻麻,尖端泛著寒光,讓她不寒而栗,怪了呢,我過去沒有密集恐懼症的。
再看對麵的張弛,感覺這嗇笑容也變得陰森可怖,仿佛他隨時都可能抓起鐵釺子戳在自己的臉上。
蕭九九開始腦補下一幕,如果這廝突然發瘋,抓起鐵釺子戳自己,自己應該先下手為強,先用飲料潑他的大臉,然後再用玻璃杯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
突然張弛拿起一根肉串向她戳了過來,蕭九九反應神速,馬上身軀後仰,抓起飲料杯準備反擊,不過好在及時反映了過來,張弛是主動遞給她一根肉串。
張弛望著反應過激的蕭九九,一臉壞笑道:“是不是想用飲料潑我,然後再用玻璃杯砸在我腦袋上?”
蕭九九被他猜中了心思,俏臉有些發熱:“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仍然充滿了戒備,這廝是個家族遺傳精神病,他爸爸把他一家都滅門了。
我的呐,我為什麼要請他吃飯,而且還在這種提供凶器的地方,萬一他發狂攻擊我,萬一他劃花我的臉怎麼辦?女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保命,居然想到的千萬別被壞人毀容。
服務員送上來一紮啤酒,蕭九九有點想逃了,沒想到吃飯也存在那麼大的風險,越看這廝笑得越不正常,真有點神經質呢。
張弛感受到了蕭九九突然降臨的低氣壓,故意道:“你怎麼不吃?食欲不好?”
“心情不好!”
跟精神病麵對麵吃燒烤心情好的起來嗎?
張弛道:“你怎麼不問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九九忙不迭地搖頭:“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這是暗示張弛,你吃飽了咱們就走,回頭啥我都不讓你上車了。
雨夜、甲殼蟲、寡女、孤男,這男的還是個祖傳精神病,他爸把他全家都滅門了,不敢想繼續想下去了。
張弛道:“才十五分鍾,我怎麼覺得跟你特別投緣,想跟你,這事兒憋我心裏都許多年了。”
蕭九九心我跟你可不投緣,敢情你把我當成回收站了,你想我可不想聽,太瘮人了,我要是聽你完非得產生心理陰影不可。
你倒出來容易,萬一我沒辦法清空,你的負麵東西就永遠留在我的體內了,那些血腥往事不得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噩夢?
蕭九九趕緊阻止他往下:“每個人都得有秘密,你的秘密還是別往外。”
張弛道:“可不我心裏難受噯,總得找個人分擔一下吧?”
分擔你個大頭鬼,蕭九九心裏都罵開了,我憑啥跟你分擔?我既不是你同學,也不是你朋友,又不是你親戚,更不是你老婆,你憑啥找我分擔?
可今畢竟是她請人家過來的,必須保持起碼的禮貌,蕭九九道:“我又不是學心理學的,這樣啊,我認識一位心理醫生……”
“我就想跟你!”
蕭九九有些抓狂了,我不想聽,真想給耳朵裝上一個開關,不對啊,應該給他嘴巴裝一個開關,讓他把那些聳人聽聞的血腥經曆全都爛在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