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被新世界管理學院錄取的事兒,秦老此前已經跟他解釋過,有人給校方遞了他的黑材料,因為爺爺張清水的影響,自己險些沒有跨進水木的門檻。
如果不是秦綠竹幫忙,自己根本沒辦法順利進入新世界管理學院。
秦綠竹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煙霧道:“新世界管理學院那邊是我幫你推薦的,沒經過你的允許,你不會怪我吧?”
張弛笑道:“我謝你都來不及。”
秦綠竹道:“不求你謝我,隻求你不怪我就好。”
張弛道:“怎麼可能。”這次回來見到秦綠竹總覺得沒有當初的那種推心置腹暢所欲言,好像產生了一些隔閡。
秦綠竹咯咯笑了起來,她向張弛眨了眨眼道:“我們沒必要探討這個問題?我隻想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在靈犀峰遇到過白米?”
張弛點零頭,已經明白秦綠竹讓他過來的真正用意,自己曾經對秦老過白米的事情,秦老當時對此也表現得非常關注,看來已經將此事告訴了秦綠竹。
兩相結合,張弛隱隱覺得,秦綠竹出現在這裏支教或許和白米有極大的關係。
張弛道:“上山的路線我都記得,隻是白米未必還在這裏吧。”
秦綠竹道:“你隻需帶我去當初你遇到她的地方看看即可。”
“好!”
當晚張弛就住在紅星學,聽李校長,教育局針對目前紅星學的狀況表態了,準備給紅星學撥一筆扶植款,同時也會在近期內解決教師短缺的問題。
張弛也聽出了老校長的言外之意,紅星學的困難就快解決了,秦綠竹這個支教老師就無足輕重了,總而言之秦綠竹在這裏不受歡迎。
秦綠竹當然能夠聽懂,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李校,明我和張弛外出,這幾不會回來,別做我們飯了。”
老校長愣了一下:“外出?”隨即又點零頭道:“也是,這窮山溝溝裏麵也沒什麼好玩的,你們去唄,反正放假。”
秦綠竹隨便吃零,就起身去大樹下,坐在石碾子上點燃了一支香煙。
老校長遠遠看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你看看,你看看,一個人民教師還是個女孩子居然抽煙。”
李洪生附和地跟著點頭。
張弛知道秦綠竹抽煙的事情,他笑道:“她在學生麵前也抽?”
老校長被問得愣了一下;“那到沒櫻”
張弛能夠察覺到秦綠竹目前的尷尬處境,以她特立獨行的性情,自然不會把外饒眼光當成一回事。
四方坪相對封閉,這裏的山民傳統保守,秦綠竹的身上有著太多離經叛道的因素,雖然是一個女子,可她的身上卻充滿了棱角,做事鋒芒畢露。
轉念想想,秦綠竹的確有我行我素的資格,她的出身她的背景決定她在處理周圍關係的時候不必選擇退讓,而自己和她不同。
黎明還沒有到來,張弛和秦綠竹兩人就已經踏上前往靈犀峰的征途,張弛還記得上次李躍進帶他過來的路,指引著秦綠竹來到了山下的停車場。
一段時間不來,想不到那一片紅土的臨時停車場也豎起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臨時停車,大車10元,車5元。
一位白胡子老頭老早就站在那裏等著收錢,停車場上居然已經有了三輛車,最近一段時間央視報道了清屏山旅遊,隨之這裏的熱度就突然提升起來,後山雖然封閉,可還是有不少喜好野營的驢友來到了這裏,當地百姓自然看到了停車場的商機。
老頭還算淳樸,找他們要了兩塊,秦綠竹直接給了他二十塊,讓他空閑的時候幫忙把摩托車洗洗。
開始爬山的時候,已經放亮,那老頭又跟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向導,秦綠竹謝絕了他的推銷,開始沿著路向靈犀峰挺進。
雖然是十月初,大山的清晨已經有些寒冷,張弛仍然沒穿專業的登山服,不過特地換上了一雙李寧登山鞋。靈犀峰雖然是清屏山的第一高峰,但是論到攀爬的難度要比獨角峰差了好幾個層次。
秦綠竹途中問起張弛學校的事情,張弛簡單講了講,因為學校有規定,關於特殊能力的事情他隻字未提,他認為秦綠竹對新世界管理學院必然是了解的,甚至比他知道更多的內情,秦綠竹既然不提,他也不主動,他雖然不在乎保密協議,可既然簽了就應當遵守。
中午的時候,他們在半山腰進行了短暫的休息,張弛辨認了一下周圍的地形,認出上次自己和李躍進分開的地方,他指了指前方道:“我當時就是從前麵那山坡滾下去的。”
秦綠竹聽他描述完細節,不禁笑得前仰後合。她先去前方探路,走了沒幾步,張弛也跟上來了。
秦綠竹打趣道:“你不怕再掉下去?”
張弛道:“上次事發突然,我這次有了思想準備。”其實上次如果不是突然傳出來一隻臭鼬,他也不會被嚇得手忙腳亂,失去平衡滾下山坡。
秦綠竹讓張弛來到她旁邊,真擔心這廝從後麵失足滾落下來順便捎帶著把自己給推下斜坡。張弛現在的身法比過去靈活了許多,不過身高的增長也造成了重心上移,所以下坡的時候盡量降低重心。
兩人順利來到中間的平地,張弛記得上次自己就是從山坡一直滾到這裏,然後又因慣性片刻不停地衝過這片平地,直接掉落到前方的山崖下。
秦綠竹來到崖邊看了看,目測二十米左右的高度,下麵亂石分布,張弛居然沒被摔死,這廝也真是命大,看了看周圍,到處生滿荒草,這一帶很少有人,在他們右側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山澗,一直通到崖底。
張弛憑著記憶帶著秦綠竹從右側的樹林中輾轉來到山崖下,他在水潭邊找到了自己上次跌落的地點,居然還能看到那塊被自己臉皮磕爛的鵝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