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聽他不要,瞬間變臉:“嫌少?”
張大仙人發現老太太脾氣有點古怪,趕緊陪著笑臉道:“不少了,我就是跟您客氣客氣,您要是真收回去我該失望了。”
老太太哈哈笑了起來,發現這個子蠻有趣。
齊國民飯菜也準備差不多了,招呼吃飯。
張弛發現接站的兩人沒來,就問了一句。
齊國民道:“他們都是這村裏的人,各自回家吃飯去了。”他發財致富之後沒有把村裏的人忘掉,帶著鄉親們一起走上致富路,許多村裏的年輕人都在他手下工作,齊國民在齊家村的威望非同一般。
老太太一邊吃著一邊數落著兒媳婦的不是,齊國民父女已經習慣了,反正是老太太她的,他們吃他們的,充耳不聞。
老太太很快就覺得沒了興致,把目標轉向張弛這個新人,給他從頭科普兒媳婦的種種不是,張大仙人隻好耐心聽著,老太太得眉飛色舞,張大仙人聽得哭笑不得。
總算把這頓飯給堅持完,老太太還沒過癮,還好齊冰為張弛解圍,要帶他去周圍轉轉,老太太這才放過了張弛。
出了院門,張弛長舒了一口氣,齊冰咯咯笑道:“頭大了吧?”
張弛點零頭:“真的噯,你摸摸,大了呢。”
齊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摸錯地方了。”
齊冰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讓我爸聽見非得削了你。”
“那你不得跟他拚命。”
齊冰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這沒羞沒躁的家夥,張弛指了指前麵的山間路,兩人依偎著走了過去,走出不遠就到了盡頭,樹木掩映中現出一個平台,站在平台上可以俯瞰山間景色,張弛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一拉齊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齊冰道:“我奶奶年紀大了就喜歡絮叨,你別往心裏去。”
張弛道:“我才不會,隻是她對你媽這麼大的怨念?”
齊冰笑道:“過去還好,這兩年有些老糊塗了,逢人就我媽的壞話,我媽來了幾次,都是不歡而散,所以她最近也不來了,省得挨罵。”
張弛道:“人老都是這樣,罵你證明她想記住你,如果有記不起來了也就不罵了。”接下來還有句話沒,等不罵的時候,距離離開這個世界也不遠了,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齊冰點零頭,從張弛身上下來,張弛道:“怎麼了?”
齊冰抽了張紙巾墊在石頭上,挨在他身邊坐了,笑道:“硌得慌。”
張大仙人一臉壞笑道:“放進去不就好了?”
齊冰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罵道:“不要臉。”
張弛道:“這山村挺好的,到處都古色古香。”
“都是重建的,我家除外,他們都愛麵子,一個個比著蓋,生怕在場麵上輸了,過去我們家還是這村裏最氣派的宅院,現在成最寒酸的了,其實我爸也想重建,我奶奶不願意。”
“你爸挺孝順的。”
“那是,我奶奶生了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平時來得最勤的就是他,現在基本上都在城裏住,我爸一早想把老太太接回去住,可她就是不願意,寧願一個人呆在這裏,他們兄弟姐妹每周過來一,所以每都有人陪。”
張弛笑道:“怎麼不一人一個月?”
“奶奶不讓,一周都不行,她都這歲數了,不知哪就走了,所以讓他們每一換,這樣她就能多見子女幾麵。”
兩人正聊著呢,後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轉身望去,卻見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背著背簍從山上下來,齊冰趕緊起身招呼:“富貴叔!”從山上下來的是老太太的幹兒子劉富貴,也是齊家村少數不姓齊的。
劉富貴笑道:“冰啊!啥時候回來的?”
齊冰了一聲,又把張弛介紹給劉富貴認識。張弛主動向劉富貴伸出手去,劉富貴把滿是老繭的手在身後擦了擦,這才和張弛握了握手,大手粗糙有力。
他采了不少的蘑菇,分出一包給齊冰,讓她拿回去給老太太吃。
張弛身上裝著煙,直接給了劉富貴一盒,劉富貴也沒跟他們客氣,收了煙,向他們告辭,提醒他們就要下雨了,趕緊回去。
張弛和齊冰也沒逗留,回到齊家老屋,空就下起了雨,老太太坐在躺椅上已經睡了,齊國民正給她剪腳趾甲,看到張弛回來,向張弛招了招手,兩人一起把躺椅給架到了屋裏。
出門後,看到大雨滂沱,整個院子裏到處都激濺著水花。
齊國民點了一支煙道:“打算在這裏玩幾啊?”
“一周吧,我那邊飯店要開業了,所以得提前回去準備。”
齊國民聽女兒起過張弛開分店的事情,年輕人創業他是欣賞的,想起張弛此前新店被砸的事情,抽了口煙道:“陳軍民的那筆錢我給退回去了,你要是用錢就跟我。”
張弛笑道:“肇事者已經賠給我了,刨去損失還有盈餘,我都巴不得再讓人砸一回。”
齊國民笑了:“明回雲中,冰她媽媽早就想見你了。”
張弛道:“齊叔,我心裏有點沒底。”
“沒做虧心事你有什麼沒底的?”
張弛笑道:“就是緊張。”
“你見我的時候怎麼不緊張?被老太太嚇著了?沒必要,我媽那人有口無心,慧珍……冰她媽要是真來,她反倒不罵了,而且你薛姨那個人脾氣很好,特別容易相處。”
齊冰打著傘跑了過來,在父親身邊站著:“爸,雨下的好大,本來我還想帶張弛去周圍轉轉呢。”
齊國民道:“這一帶風景不錯,有一座佛道儒三教合一的懸空寺。”
越是著名的旅遊景點張弛越是沒什麼興趣,現在正是暑期,就算氣晴好去那邊也隻是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