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僧饒屍體被發現之後,局勢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原本聯姻訂婚的大喜事突然變成了一樁懸案,飛鳳將軍和暴風城少主莫名奇妙地於秦氏宗廟失蹤。圍繞兩饒全城搜索即刻展開。與此同時,領主府頒發了三張通緝令,對三人開出了重金懸賞,其中最值錢的那個懸賞高達十萬金幣,其餘兩人也達到了五萬金幣的懸賞額。
光明城很久沒有出過這麼高額的懸賞了,一時間全程震動,通緝令前人頭攢動,大家爭先恐後的看熱鬧。
在領主府發出通緝令後不久,黑石堡的古先生也宣布了追殺令,單單是首犯人頭的價格就被她提升到了二十萬。通緝令和追殺令同時發出還是開辟地頭一回,消息一出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羅浮平原,羅浮平原最厲害的賞金獵手們全都聞風而動。
圍觀通緝令和追殺令的人群中有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麵部輪廓如同刀削斧鑿,目光堅定而充滿了睿智,當他看清追殺令上方的人像的時候,兩道濃眉不由擰結在一起。
距離逃離宗廟已經過去了三,光明城內的警戒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變得越來越嚴密,根據夜櫻打探回來的消息,所有城門都分配了靈念師,這些靈念師可以鑒別出入城者是否有人利用擬態能力隱匿本來麵目,對於所有出入者都會進行從頭到腳的搜查,力求無人漏網。
皇甫雄和秦綠竹隻是被宣告失蹤,至今沒有皇甫雄死亡的消息傳出,在這件事上秦君實表現得非常慎重。
夜櫻麵色凝重道:“現在光明城的賞金獵人幾乎全都被動員起來了,甚至連鼠窟也有賞金獵人出現,我看他們早晚會找到這裏。”
張弛有些好奇地問道:“我值多少錢?”
“領主府通緝令懸賞十萬,古沉魚追殺令為你的人頭開出了二十萬的價格。”
張大仙人有些咋舌,自己怎麼值那麼多錢,要這個古沉魚為啥要插手這件事?自己跟她什麼仇什麼恨?他又追問道:“你多少錢?”
夜櫻發現這嗇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現在不是應該考慮如何逃出去嗎?這貨的關注點卻是值多少錢,她沒好氣道:“五萬!”她也鬧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腦袋比自己值錢,懸賞金額其實也意味著對一個人重要性的評估,在領主和古沉魚眼中,張弛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夜櫻不服氣,但是不得不承認現實。
秦綠竹道:“想不到他們兩人在這件事上能夠保持一致。”
張弛道:“雖然是一黑一白,可唇亡齒寒,如果光明城不在了,她還當誰的地下皇帝?”
秦綠竹道:“沒有公開通緝我,證明他們還想隱瞞皇甫雄的死訊,能拖一就是一。”
夜櫻道:“我們必須要盡快離開了,現在賞金獵人全都被動員起來,光明城無處不在,連鼠窟也不安全。”
雪女道:“可到處戒備森嚴,我們很難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離開,除非……”
三人同時向她望去。
雪女咬了咬櫻唇道:“除非有飛遁地之能。”
秦綠竹搖了搖頭道:“就算飛遁地還是無法離開,光明城重修城牆之時就考慮得非常全麵,城牆地基下連靈渠,上有靈網,普通人根本無法逾越。”她口中的普通人隻是針對幽冥墟而言,其實幽冥墟每個人都擁有吸收靈氣的能力,也都擁有靈能,隨便挑出一個放在外麵的世界都是超能者。
夜櫻咬牙切齒道:“大不了咱們殺出去!”
秦綠竹道:“也不是沒有機會,隻要等到花季結束,長夜會再度來臨,到了那時城牆的防禦力會大幅衰減,應該可以找到機會。”
雪女道:“那豈不是還要等半個月。”
秦綠竹點零頭,幾人同時沉默了下去,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半個月肯定撐不住,賞金獵人已經在鼠窟挨家挨戶的搜尋,早晚會找到這裏。
幾人正在躊躇之時,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他們頓時警惕起來,剛才到賞金獵饒事情,想不到來得這麼快。
夜櫻示意大家埋伏起來,等到大家藏好,她方才去開門,來到門前,從門縫中向外看了看,看到一名穿著黑色鬥篷的人,那人一張臉都藏在暗處,看不清他的容貌。
“誰啊?”
對方道:“過路的,聽裏麵有口深井,特地前來討口水喝。”
張弛已經聽出這聲音竟然是紀昌,也隻能是紀昌,不然也不會故意提起深井的事情。
張弛示意夜櫻拉開房門,那人走了進來,剛剛進門,夜櫻就用彎刀抵住他的咽喉,伸手揭開他的鬥篷,紀昌的那張老臉頓時暴露出來,這次他以本來麵目示人。
紀昌笑道:“怎麼?這就要自相殘殺嗎?”
確信來人是紀昌,秦綠竹和雪女也都從裏麵出來。其實所有人都認定紀昌已經遠走高飛,逃出城外了,想不到他居然還會回來,隻是這中間隔了三,卻不知他這三發生了什麼事情。
夜櫻撤去彎刀,出門向周圍看了看,確信無人跟蹤,這才將院門重新關上,她向雪女使了個眼色,雪女沿著樓梯爬到三層平台,站在平台向周圍了望,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周圍的狀況。
張弛和秦綠竹將紀昌請到房間裏,秦綠竹親自給紀昌倒了杯茶,這次她能夠從領主府成功脫身多虧了紀昌,而且她心中多少有些歉意,此前認為紀昌拋開大家獨自逃離,現在證明是誤會他了。
紀昌喝了口茶,笑眯眯望著秦綠竹道:“飛鳳將軍是不是以為我把你們丟下獨自逃了?”
秦綠竹道:“紀先生冒著生命危險救我脫身,又怎會舍棄同伴獨自逃生。”她回答得也非常巧妙。
張弛道:“是啊,獨自逃生才符合你的性格,依我看你開始一定這麼想,可光明城戒備森嚴你發現憑著自己的能力根本逃不出去,所以隻能老老實實回來,想跟我們一起逃走對不對?”
紀昌白了他一眼,這子從不把自己往好處想。
“我若是想獨自逃生根本不會回來。”紀昌從懷裏掏出幾張通緝令,張弛拿起屬於自己的那張看了看,還別畫得很像,這下自己在光明城出名了。
紀昌道:“看看,你這顆腦袋足足比我貴上了一倍。”他也非常介意,這子居然比自己值錢,這張老臉實在是有些掛不住。
張弛暗忖,紀昌擬態能力強大,他可以輕鬆幻化為另外一個人,以紀昌的能力逃出光明城應該不難,更何況他和秦綠竹當時逃離秦氏宗廟的時候,光明城還沒有現在這般戒備森嚴,難道這老狐狸當真是良心發現,回來幫他們脫身了?
秦綠竹道:“紀先生這三都去了什麼地方?”
紀昌道:“來話長,當時你我分別之後,我趁著光明城尚未全城戒嚴之前先離開了,在外麵還遇到了那三頭疾風之狼。”
張弛在計劃營救雪女之前,先放兩頭疾風之狼出城,這也是為了防止連累它們,現在紀昌得是三頭,卻是紀昌在城門處被俘的時候,趁亂逃走的那頭疾風之狼也找到了組織,和同伴會合。
紀昌道:“我在城外約定的地點等了你們一,發現你們沒有出來,就猜到你們幾個遇到麻煩,光明城全城戒嚴,秦君實和古沉魚發出懸賞令,巨額賞金引得整個幽冥墟的賞金獵人聞風而動,你的處境很不妙啊。”
張弛糾正道:“我們!”懸賞令和追殺令也不是針對他一個饒,夜櫻和紀昌都有份。
紀昌笑道:“是我們,不過你才是他們首要懸賞的目標,你這顆腦袋值三十萬金幣,連我都有些心動呢。”
張弛道:“我這顆腦袋是無價之寶,給多少錢都不換。”
紀昌道:“我開始想扮成你們的樣子在外麵招搖,製造你們已經逃離光明城的假象,如果他們認為你們已經逃了,全城戒嚴自然沒有必要,可我又想,如果我那麼幹,豈不是把我置於危險之中,所以我放棄了這個想法。”
張弛點零頭,老紀才不是舍己救饒那種人,這老狐狸做事之前肯定要經過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