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鍾向南搖了搖頭道:“不用,錢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現在對生意場是越來越厭煩了,人啊,真是失去才知道珍惜,回頭想想還是最懷念在學校當老師的生活。”
“您不是停薪留職嗎?可以回去重操舊業啊。”
鍾向南道:“我辭了。”
張弛道:“辭了?”
鍾向南點零頭,教育局下發通知,對停薪留職的這些教師下發了限期歸校的通知,他當時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幹脆就辭了職,可辭職之後,生意又出了問題,這段時間鍾向南一直都在忙於生意上的事情,可謂是焦頭爛額,今請過去的幾個老同事一起坐坐,剛好遇到了張弛。
鍾向南其實最近手頭也不寬裕,可他這人愛麵子,尤其是在學生麵前才不能暴露自己的不如意,喝茶也是他搶著結賬。
兩人聊了一會兒,鍾向南聽林黛雨也回來了,提出由自己做東,組織還在北辰的學生聚聚,張弛謝絕了他的好意,他在北辰已經耽擱了幾,打算明一早就走了,跟鍾向南約定下次再聚。
茶館距離酒店不遠,張弛準備步行回去,鍾向南在門口打車,出於禮貌,張弛陪著他,等他車來了再走。
等車的時候,一輛別克商務在兩人麵前停下,從車內呼啦一下下來了六名大漢,鍾向南看到來人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向張弛道:“張弛,你先走啊,我來了幾位朋友。”
張弛認得其中的一個,那人分明就是趙七斤,過去在棚戶區搞拆遷的那個,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穿上西裝打上領帶了,不戴大金鏈子,紋身也遮住了,因為張弛變化有點大,趙七斤並沒有留意到他,直奔鍾向南走了過去:“鍾老師,您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鍾向南道:“喲,七斤,你找我啊,我剛好陪朋友喝茶,要不咱們進去,我請各位喝茶。”
趙七斤伸手把鍾向南的脖子給摟住了,生怕他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你欠得那筆錢什麼時候還呢?”
張弛一聽就知道鍾向南遇到大麻煩了,趙七斤這貨一直混跡在灰色地帶,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壞人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從聽到看到的情況推斷出鍾向南可能借了高利貸。
鍾向南是極愛麵子的人,可越是害怕什麼越是遇到什麼,尷尬道:“七斤,您再給我寬限幾。”
趙七斤道:“鍾老師,我哪有那麼大臉,我就是幫人跑跑腿賺個辛苦費,您可千萬別為難我,要不你跟我走一趟,跟人家債主去。”
鍾向南哪裏肯去。
張弛道:“七斤哥,你不是幹拆遷嗎?怎麼現在連高利貸也放上了?”
趙七斤一愣,張弛的變化太大,他沒認出來,盯著張弛看了看總覺得這子有些熟悉。
張弛道:“我張弛啊!”
趙七斤笑了起來:“臥槽,我覺著這麼眼熟呢,敢情是你子,長這麼高了,聽你在京城混得不錯。”
張弛笑道:“湊合。”
趙七斤點零頭道:“這事兒跟你沒關係,等我忙完,哥請你吃飯給你接風。”
張弛道:“別啊,鍾老師是我的老師,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出來我聽聽啊,不定我能幫上忙。”
鍾向南道:“張弛,沒什麼事,我自己能解決。”到現在還打腫臉充胖子呢。
趙七斤道:“得嘞,大家都是認識,我也就不瞞著了,咱們這位鍾老師啊,欠了人家一筆款子,人家委托我幫忙收款,所以啊,才有這一出。”
張弛心這貨就是個討債的唄,想不到現在放貸討債的也往社會精英打扮了,畢竟時代不同了。
張弛道:“鍾老師欠你們多少錢?”
趙七斤道:“四百萬。”
鍾向南道:“我就借了兩百萬應急。”
張弛道:“高利貸啊!”
趙七斤道:“話不能這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錢既不是我借得也不是我放的,鍾老師,我對您也算仁至義盡了,換成別人我們早就到家裏要錢去了。”
“別,給我一周時間,我一定把錢還給你們。”
趙七斤道:“鍾老師,您這信譽我可真不敢相信,這麼著,你怎麼不能讓我空著手回去,今兒你先把利息給還上。”
鍾向南正想哀求,張弛道:“這樣吧,我替他換,不過這麼多錢,我一時半會也湊不齊啊,明,明我一準給還上。”
所有人都愣了,怔怔地望著張弛。
張弛道:“別看著我,我真有錢,紫霞湖邊上林朝龍過去那別墅就是我買下來的,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賣房子辦手續的,剛賣了八千萬,你們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四百萬不算什麼。”
趙七斤眨了眨眼睛。
張弛道:“這樣,我轉十萬塊錢先給你,總不能讓你帶著兄弟們白跑一趟,你給我一地址,明我陪著鍾老師還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