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熙一刀劈向眼前的小女孩,毀滅嶽先生,這就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至於毀滅可能帶來的後果,她還來不及去想。
刀鋒還未觸及嶽先生的頭頂,刀身已經碎裂成沙。
嶽先生身軀迎風增長,在楚文熙的眼前化成林朝龍的模樣。
楚文熙道:“障眼法嗎?”
林朝龍道:“在腦域科技方麵你的確學會了一些東西,可以化整為零,可以破而後立,但是你沒有想過這些數字化的意識可以優選組合,你再強也強不過我們三個,認命吧!”
楚文熙道:“我從不認命!”
張清風離開鑒證科,馬上聯係了謝忠軍,局勢的變化太突然,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張清風抵達約定地點的時候,謝忠軍已經在那裏等他,隻看了一眼,張清風就已經察覺到事態不對,打量著眼前的謝忠軍輕聲道:“是你啊!”聲音透著平淡,沒有驚奇,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感到驚奇的事情已經不多。
張弛算是一個,擁有他血統傳承的孫子一度被他視為傻子,可這小子卻不可思議地完成了人生逆襲。
張清風曾經是神密局第一智囊,在這件事上他看走眼了。
張弛笑眯眯望著張清風道:“是我。”
張清風點了點頭,臉部的肌肉開始扭曲變化,他居然當著張弛的麵恢複了本相,從他的麵部輪廓張弛找到了幾分熟悉,張清風的相貌和何東來還是相似的。
張清風道:“弛兒,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張弛笑道:“你在乎嗎?”
張清風道:“怎會不在乎啊,你我血脈相連,你是我的親孫子啊。”
“倒是,難怪我喜歡大義滅親呢。”
張清風當然能夠聽出他對自己的嘲諷,歎了口氣道:“我若是不那麼做,隻怕你沒機會活到現在,真以為我如此絕情嗎?如果不關心你,我何必要冒著風險幫你留下後代。”
張弛心中一怔,忽然想起自己和葉洗眉來曆不明的那個兒子,葉洗眉做了助孕不假,可自己的種子究竟是通過何種途徑進入了她的土地,現在明白了,是張清風偷偷取了自己的種子幫著優選了一塊土地,也是煞費苦心,小家樂出生就是大富之家。不過這不能說明什麼?隻能證明張清風不想張家絕後,他對安崇光當初所做的事情也是如此,這老家夥傳宗接代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
張弛道:“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你惹了那麼多的麻煩,又有什麼意義?你也見到了那些幽冥,難道真想將這個世界拱手相讓?”
張清風道:“弛兒,成王敗寇,人生就是如此,你是我的親孫子,你的血脈中流著我的血,隻要我們張家攜手,區區幾個幽冥又能算什麼?我老了,已無所求,我隻爭一口氣,以後的一切還不是你們的。”
一個冷漠的聲音道:“親人相認,真是感人肺腑!”
兩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灰色的身影出現在東側的暗影之中,正是秦君卿。
張弛盯住她寒光閃爍的雙眸,心中知道眼前的秦君卿已經被楚文熙奪舍。
張清風道:“楚文熙!”
楚文熙點了點頭道:“老張頭,張土根!”
張清風道:“難為你還記得我。”
楚文熙道:“親手殺死我的人我怎會忘記。”
張清風道:“禍不及妻兒,當年我並沒有想殺你,可是你察覺我身份之後三番兩次想要置我於死地,蠱惑我兒,毀我一家,我豈能容你。”
楚文熙道:“你不殺我是因為我懷了張家的孽種!”
張大仙人一旁聽著內心猛地一抽,這話對他傷害不小,就算母子之情恩斷義絕也不應該用孽種二字來形容自己。
張清風道:“過去了那麼多年,你對我的仇恨仍然沒有放下。”
楚文熙道:“怎會放下?你害我父親,辱我母親,壞我家庭,毀我幸福,我恨不能生啖你肉,渴飲汝血。”
張清風道:“紅舟和我相識在前,是向天行故意差遣我去執行任務,意圖將我害死,又放出我已身亡的消息,趁虛而入霸占紅舟……”
“你住口!”楚文熙厲聲喝道。
張清風歎了口氣道:“真相對你來說太過殘酷,你自然不願接受,紅舟從未愛過向天行,她的心始終在我這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張大仙人倒是相信張清風的這個版本,畢竟楚紅舟寧願背負出軌之名也要為他生下一個兒子,看來自己身上流著張清風的血肯定沒錯,處處留情,三心二意,總算找著原因了,原來根在這裏,真不能賴我自己,楚紅舟是自己的外婆,外婆當年惹了那麼多的情債,都報應在自己身上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