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哀的不是花虞對待他的態度。
而是花虞無論如何,他心中都沒有辦法將她放下,更沒有辦法能夠平靜從容的麵對她。
反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自我厭棄當中,能夠不厭棄嗎?
畢竟做錯了事情的人,從頭到尾,都隻有他一個。
不過,這些個事情,都僅僅隻針對了花虞一個人而已,並不代表著,誰都可以在他的麵前,隨意奚落他。
尤其這個人,瞧著比起他來,還要失敗不少!
“聽說,皇弟家中傳來了喜訊,弟妹……”那褚銳看著褚墨痕不說話,滿以為是自己戳到了對方的痛楚了。
便毫不在意地繼續往下說道,當提到了‘弟妹’兩個字的時候,他別有深意地停頓了一瞬,一雙眼睛當中,充滿了嘲諷之色,上下打量著那個褚墨痕,道:“還算不上是弟妹呢。”
“畢竟,這無媒苟-合之人,擱在了父皇還在的時候,說不準啊,連帶著咱們皇家的門,都入不了呢!”
褚銳這一句話說完了之後,站在了身後的那些個官員們,便會意地笑了起來。
跟著褚銳的人,並不全然都是顧南安那種有識之士,褚銳喜歡倚重的人,也並不是那種喜歡冷著臉來管他的。
更多的,是這些個慣會溜須拍馬,根據褚銳的心思來行事的人罷了!
褚墨痕回神,麵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的深沉了,他冷眼掃了褚銳一眼,忽地扯唇道:“瞧著皇兄這個樣子,這些個日子以來,應當在自己的府中,待的很不錯吧?”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就靜了一瞬。
對於褚銳這種自視頗高的人來說,若是有什麼最為不能夠接受的事情,那必然就是之前衝進了皇宮之中,開罪了皇上,結果被罰了很久的禁閉。
不隻是如此,若今日不是除夕之夜的話,隻怕他連涉足這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皇上下的旨令裏麵說的清楚,出來歡聚一日,之後回去,還得要繼續關禁閉。
這個事情,在褚銳那邊已經成為了一個禁令了,幾乎任何人都不敢在他的麵前提起。
可褚墨痕又不是褚銳的手底下,不需要仰照褚銳的鼻息過活,這說起了話來,自然是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及。
“皇兄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心本王家中的事情,依照本王看來,皇兄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玩樂一番,否則這大過年的,還要一個人待在家中。”
褚墨痕說到了這裏,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那一雙眼睛,卻冷得好像是寒冰一般,他掃了那褚銳一眼,一字一頓地道:“難免有些個落魄!”
落魄!
褚銳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子的話來形容他。
他當即是麵色大變,怒視著那褚墨痕,就要發火。
“提醒皇兄一句,這兒是月樂宮,皇兄還有罪在身的,若是鬧騰了起來,可沒有任何人能夠幫你。”
誰知,褚墨痕對於褚銳的了解,那已經是非常的深刻了。
不等褚銳做出一些個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就已經冷聲補上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