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不是呻吟
易藍在一陣琴聲中醒來,聽著琴聲頓時清醒無比。這琴聲好熟悉,是易風在與易藍告別時彈奏過的。易藍大驚從床上坐起看向彈琴人。易藍看著那白色的背影頓時淚如泉湧:他是易風,一定是的!
易藍輕輕下了床走到彈琴人身後靜靜站著,就這麼站著卻不敢驚擾他。此時易藍已然發現彈琴人並非易風,卻仍不敢打擾他。她多希望這個人是易風啊,如果自己不走近他是不是就可以多騙騙自己?讓自己多做會兒夢?可終究自己走了過來,而夢終究會醒。
彈著琴的男人停下了,轉頭看見自己身後已是淚流滿麵的易藍,不覺有些吃驚。忙起身對易藍說:“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琴聲雖是傷感但你也不必如此啊?難道我的琴藝竟能如此感人泣下?看來我以後還是不要隨便彈琴。”說著咧嘴笑開了。
易藍看著此人忍不住笑起來,這人的確不可能是易風!易風神性沉穩極是內斂,絕對不可能像此人一樣說出如此自命不凡的話來。可這人的話也衝淡了易藍的悲戚之情。易藍一把抹掉臉上的眼淚笑罵眼前的人:“你當真自大的天下少見,我聽了你的彈奏會哭哪是什麼被琴音打動?我是為這天下被你琴聲荼毒的蒼生掬把同情淚!”那人聽了頓時垮下臉來一副幾乎哭出來的表情對易藍說道:“我練了那麼久,還是如此不堪入耳麼?難怪師傅說我是朽木!”看著眼前的人如此難過易藍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話說的太過份了,正想找些話來安慰他。
哪知這人突然轉身將琴往地上一摔罵道:“朽木朽木!老子今天就把你變木頭!不就一錚嗎,想老子我天縱奇才什麼不會?就不信栽在這玩意兒上!老子就不學了!老子彈不好不知道花錢找那彈得好的專門彈給大爺聽?”說完男子又踩了地上的琴幾腳。易藍此時更加肯定此人不會是易風。不知為何易藍雖然失望卻感到一陣輕鬆,也許現在自己並不適合麵對易風吧。易藍好笑的看著眼前正跟琴發著氣的男子,如同看著一個頑皮的弟弟,雖然眼前男人似乎比易藍大著好幾歲!一會兒易藍見男子停下來了便問起今日的事兒。
那男子嬉皮笑臉的看著易藍說:“小哥被姑娘拋棄了吧?要不怎麼把烈酒當開水灌?你那樣子,嘖嘖….”說著吊兒郎當的瞧著易藍咋咋有聲。易藍瞪了他一眼:“是你搶我的酒?看在你幫了喝醉的我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要走了!”說著便想離開。
而身後的男子仍是吊兒郎當的說道:“怎麼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麼?”易藍被此人說的臉上一紅,轉身對此人一揖道:“多謝公子拔刀相助,在下銘感五內。回家後一定為恩人供奉長生牌位。每日清茶素果供奉,隻是不知恩公大名可否告知在下?”說罷一臉誠懇盯著眼前的人。眼前男子也不動怒道:“清茶素果長生牌位倒是不必啦。你若想知道我叫啥直接問便是,何必拐彎抹角。我叫沈吟”“呻吟?”易藍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問道。
那人頓時大怒罵道:“你奶奶的什麼呻吟,老子叫沈吟!百家姓裏的沈,吟詩的吟,早說這名字不好叫老娘改吧,她還給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死活不肯!小子以後就叫沈大哥得了。瞧你那毛還沒長齊的樣就知道你還比老子小得多!”易藍又是抱拳一揖道:“是是是,長齊了毛的沈大哥小弟有禮了。”沈吟聽了易藍的話一怒就想發脾氣,但一轉念又笑著問易藍:“老子毛長沒長齊連老子未來媳婦兒都不知道,你咋就知道了?你看了?”“你!…”易藍被眼前這個有著斯文外表卻粗俗的可以的沈吟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沈吟卻說不出話來。沈吟見易藍氣得滿臉通紅忙走到易藍身邊,端過一碗水遞給易藍說:“好了!小子不要死要活了?哥哥剛才見你可憐快斷氣了故意氣你的,現在好了。隻是瞧你那副德性跟個娘們兒似的。喝吧。”說完把碗塞進易藍手裏。
易藍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而眼前的人的確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好受些。於是易藍接過碗喝了水,正式對沈吟一揖叫道:“沈大哥,小弟趙翼有禮了。”沈吟一笑一把攬住易藍說:“好了咱哥倆也別文縐縐了。今天哥哥高興有了你這兄弟,咱們去喝幾杯。瞧你也不懂何謂人間佳釀,走哥哥教你!”說著攬著易藍往屋外走去。
沈吟帶著易藍到了京城裏有名的鳳來儀酒樓。啦易藍坐下便吩咐店小二:“先來半斤花雕再來半斤狀元紅,還要半斤紹興…”說著點了好些酒大概有十幾斤吧,易藍張大眼拉住沈吟問:“沈大哥這麼多酒咱們喝的完嗎?這兒可是鳳來儀貴的很,要喝不完咱別浪費了。”“哈哈,趙兄弟替哥哥荷包擔心了?別怕哥哥既然敢點就不會讓你洗盤子!這些酒還不夠你哥哥我塞牙縫的!”說著極是豪爽的拍拍易藍肩膀,易藍立時坐不穩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沈吟又吩咐小二:“菜嘛就挑你們店裏的招牌上。下去準備吧。”易藍見沈吟如此豪爽也抱定舍命陪君子的準備陪著沈吟等著酒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