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1】老A末日(1 / 2)

清風拂過臉頰,許三多感覺到一陣愜意。這種愜意蔓延進身體,是裏裏外外的舒爽。

沒有蟲鳴,沒有動物走過的響動,敏感的非靈長生物早已經鑽進深深的洞穴,或者逃得無影無蹤。

沒有任何聲音,除了無法發覺的人類的輕微呼吸聲。

他們,許三多和他的戰友已經埋伏在這裏將近兩個小時,長時間的臥姿使得血液的流動漸漸緩慢,神經麻木。

這是一次任務,將有鮮血灑在這片渺無人煙的古老森林。

“日子就是任務疊著任務。”

許三多想起前這句話時出現短暫的呆滯,然而這種呆滯正像他人一樣隻存在於表麵。他在想自己是否厭惡自己的生活。作為一隻兵蟻,他的選擇不多。很多時候,比如現在,清風徐徐,他感覺滿足。

他是很容易滿足的人。一次肯定、表揚,一句安慰的話,一個眼神或者傻傻的微笑,就這樣簡單,快樂鑽進他心裏,經久不散。

這是普通人的地獄,沒有光,沒有身份,單調、疲乏,沒有盡頭。可他喜歡這樣的日子。他的眼低垂著而有光澤。

他正趴在灌木深處,濃鬱的綠色掩蓋著身體,搖曳的綠色在他眼睛裏晃動,仿佛活潑的精靈為他舞動。他遐想聯翩,似乎聽見悅耳動聽的歌謠。

他一直保持黑黑的槍管對準峽穀的寬敞地帶。一支邪惡的不可容忍的小部隊將經過那裏,他們妄圖分裂國家,他們的生命也將在那裏永世停留。國家下達了消滅的命令。

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很久以前許三多並沒有認識到這條紀律或者說規定的可怕,但他終於意識到了,可他無力反抗。它讓你沒有感情,它讓你變成野獸,然後撕咬敵人。

敵人!許三多無法正確定位這個名詞。

成才也來了,本來他不用來的,他提出了申請,袁朗準了。許三多不知道成才為什麼要來,也不知道隊長為什麼會準,這次行動對狙擊的要求是可有可無。

成才趴在峽穀的另一麵,他的準星此時定在許三多的臉上,曾有很多次,他下意識的觸摸著扳機,心裏祈禱著走火。可那張憨厚的臉讓他的手顫抖,他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有許三多這樣的人?

在你光芒四射時他是個傻瓜,在你失意痛苦茫然時他周身的光不可直視。好象,好象一隻螢火蟲,倔強但頑強。

成才把槍口對準峽穀。

耳脈裏是袁朗的聲音,“各單位注意,目標出現,完畢。”

齊桓說,“目標正在進入伏擊圈,完畢。”

袁朗說,“保持全神貫注,警惕,收口的事由B組和D組負責,完畢。”

吳哲說,“C1,情況有些不對,完畢。”

袁朗說,“分析,完畢。”

吳哲說,“叛軍向來沒有統一的服飾,雜七雜八,你看這支隊伍雖然表麵上與以往看到的叛軍沒有多大差別,可仔細看五排左三,左六,七排右二,九排右一,這幾人服裝正規,步伐有力,雙眼如鷹,似乎不是叛軍的人。再後麵看不清楚,也許還有更多。我分析這支對伍裏參雜著厲害的家夥,也就是國際雇傭兵。完畢。”

袁朗說,“很有道理。C5優先處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