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名猶豫地左右看著,最後還是望向了林月。他突然發現林月現在的眼神就與幾年前的那個晚上一眼的堅毅一樣的倔強,在這堅毅和倔強當中還帶著一絲期望。
劉偉名突然下定決心坐下俯身過去把林月抱緊自己的懷裏,然後閉著眼吻上了林月的嘴唇。
林月突然閉上了眼睛,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從她的臉上跌落在趙俊的臉頰之上。
良久,唇分。劉偉名呆呆地望著又滿臉濕潤的林月,又拿過紙巾,輕輕地林月擦著眼淚,嘴裏說道:“以後要好好地照顧自己,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不要委屈自己。如果,如果碰到一個好男人就嫁了吧,女人總不可能孤老一生。你幾年前的那句話你現在依然要記得,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爭取。隻是,你的幸福不在我身上。要好好的。”劉偉名說完之後在林月的嘴唇上又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下車,一邊望黨校而去一邊點燃一支煙,抽著煙心裏確實五味俱全。
林月打開車窗望著劉偉名,剛擦幹的臉頰又濕潤了。
劉偉名點著煙走進校門,心裏感覺非常的難受,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隻知道非常的難受,心裏麵堵得慌。走到湖邊的石凳上麵坐下。
本來劉偉名已經完全忘記了林月了,也對林月沒什麼好感了。但是林月今天這麼一說,又讓劉偉名感到了不知所措。林月的眼神、眼淚,都是鋒利的刀,割著劉偉名的心。劉偉名在想林月以後該怎麼辦,一個帶著孩子的利益女人無依無靠該怎麼生活,孩子又怎麼辦?正如林月說的,孩子是無辜的,但是他卻必須頂著一個尷尬的身份和一個畸形的家庭。這一切一切都讓劉偉名不能釋懷。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抽煙啊。”
正在這時,後麵傳來一個女聲,劉偉名抬頭一看,是阿依古麗。
“一個人坐這裏想想事情,你散步?”劉偉名把煙頭扔打旁邊的垃圾桶上笑著對阿依古麗道。
阿依古麗點了點頭,指著劉偉名所坐的凳子說道:“可以坐嗎?”。
“當然。”劉偉名笑著向旁邊挪了挪,讓阿依古麗坐下。
“一個人在房子裏呆悶了出來走走。”阿依古麗一邊坐下一邊對劉偉名說道。
“是啊,這個環境是有點沉悶,不過修身養性還是挺好的,起碼不用每天傷腦筋去考慮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難得的一片樂土。”劉偉名感歎地說道。
“估計說這裏是樂土的也就你一個人了,其餘的同學現在都忙的不能再忙了,一個個恨不得多一個分身跑回自己單位去守著。”阿依古麗聽了劉偉名的話之後哈哈大笑。
“換屆選舉對於咱們這些人來說都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事情了,這關乎自己的前途,你說誰能不在乎呢。特別是對於咱們這些在外地學習的人來說,就顯得更加的重要了,一個不好,沒把握住就會被排擠出權力中心。他們這麼緊張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劉偉名也微微地笑了笑。
“那你為什麼不見緊張?”阿依古麗笑著道。
“我為什麼不緊張呢,早段時間我不是請假去淺圳了嗎?我可比他們電話遙控指揮更加直接,我直接本人就去了。”劉偉名撒謊說道。
“我從你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緊張。”阿依古麗搖著頭說道。
“我是在心裏緊張的,我一切都聽從組織上的安排。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我就往哪搬。”劉偉名開起了玩笑,他不可能告訴阿依古麗上麵對他早就已經有了安排了,就算他自己再怎麼爭取也沒有用。
“你是我最看不透的一個人,可能你已經完全安排好了吧。不過這種事情你還是應該慎重點,一個不好摔下去可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你說我不緊張,你貌似比我更加的不緊張。”劉偉名側過臉望著阿依古麗。
“我和你們不一樣,因為我本身就不想當官,我來這裏學習是被逼著來的。我這人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也不像你們男人那麼有野心。我算是隨波逐浪吧。”阿依古麗緩緩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