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壯士,冠百裏確實曾在老夫手下做事,隻是……”
“隻是什麼?”林虎從紅木椅上跳起來,“冠大哥出事了?”
“別那麼激動,小夥子。你冠大哥二年前便走了。”
“走了?”林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此來負有公子的重托,冠大哥走了,豈不是白來一趟?“總鏢頭,不知冠大哥現在何處?”
“老夫怎麼知道。腳長在他腿上。他不願在老夫手下幹事,走了。就這麼簡單。——人各有誌唄。人家要走,老夫如何能強人所難?”
林虎想,金章一口說冠大哥走了,也許冠大哥真的走了。既然冠大哥不在這裏,多坐也是白搭。還是早點回去,別讓公子等得心急。於是,他起身告辭。“總鏢頭,既然冠大哥不在這兒,俺這下便走。”
金章陰陰地說:“林壯士這就要走?不多坐一會嗎?林壯士是嫌老夫怠慢了壯士?”
林虎說:“總鏢頭說哪裏話?俺有事在身,不打攪總鏢頭了。”
金章冷笑,他說:“原來壯士重任在身,老夫倒走了眼。——林壯士,又重操舊業了?”
林虎心下一怔,這金章話裏有話,什麼意思。“總鏢頭,此話怎講?”
“你自己心裏有數。”
金章這老匹夫想玩什麼花樣?看樣子不安好心。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想之間,便往大門走去。
金章忽然說:“林壯士,你進得來,便出不去!”
五六個鏢師立了一堵人牆,擋在大門前。林虎早已怒不可遏,大聲叫道:“金章,你到底想幹什麼?”
金章淡淡一笑說:“老夫又能幹什麼?隻想請壯士多住幾天。”
林虎知道,他已經走不了。這時他想到冠百裏,大聲詰問:“金章,你這老賊,冠大哥是不是你害的?”
金章說:“林壯士,不要亂冤枉人。你官大哥是被官府抓走的,不關老夫的事。——當年,你們兄弟都是響當當的綠林好漢,老夫佩服得很。隻是老夫身為大明子民,略懂些大明刑律,窩藏朝庭欽犯輕則砍頭,重則滅族。老夫是有家室的人,不能為一個朝庭欽犯而害全家。這事隻能報官。老夫也迫於無奈。——林壯士是明白人,餘下的就不用說了。”
原來冠大哥真是他出賣,這個狗東西!林虎一陣大笑。“原來滿口江湖義氣的百步神拳金章也是出賣朋友的偽君子!——老賊,你害了冠大哥,今天又想害俺不成?”
金章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林壯士,請你體諒老夫的苦衷。咱們都是江湖道上混的人,講的一個義,誰願意出賣朋友?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若是今天我放你走,日後縣太爺追究起來,不是鬧著玩的事。放走朝庭欽犯是什麼罪,你心裏應該清楚。——林壯士,老夫知道你講義氣,這事還得靠你幫忙。林壯士還沒結婚吧?這樣最好。你一人飽,全家飽,死了也是光零零一人。不象老夫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餘口。現在這些人的性命全捏在你手中,還望林壯士給個方便,成全老夫。每年清明,老夫多給你燒些紙錢。”
林虎早已怒不可遏,說;“金章老賊,出賣朋友還有這許多理由。想讓俺束手就擒?休想!俺林虎可不吃你這一套,就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林虎大吼一聲,縱身躍起,隻見三把飛刀流星般的飛向金章。
金章臉色一沉,早沒有了長輩的和謁可親,變得陰冷、凶殘。林虎的那手暗器還是使他吃驚不少。暗想,這小子的功夫比起冠百裏來高明不少。即使這樣,他仍沒有把林虎放在眼中。他號稱百步神拳,自有一身過硬的本領。憑著這一身無堅不摧的百步神拳,創下揚威鏢局基業。
見三把飛刀打來,金章雙掌用力一推。飛刀如遇到一股強大的阻力,刀尖往下一折,墜落於地。林虎這一驚不同小可。想不到這個肥豬似的老頭竟有如此內力。
門旁的五六個鏢師一齊衝向林虎。金章大喝一聲:“都給老夫退下!”這幾個鏢師哪敢違抗總鏢頭的命令?退到一旁。
“如果老夫再不出手,倒要被壯士小瞧了。”金章說著,向前走了幾步。“林壯士,請賜招。”
過招後,林虎自知非金間對手。事到如今不能不動手。與其束手被擒,還不如死在百步神拳下。林虎額暴青筋,臉漲得通紅,大吼一聲,雙拳飛打。莫看金章身體粗大,胖個象隻豬,動作卻也十分靈巧。林虎一連打了數十拳,金章還沒有出過一拳。聽得金章說:“林壯士,你也接老夫幾拳。”
金章虛虛衝出一拳,這一拳看起來虛飄飄,沒有幾分力量。林虎頓時感覺到如有千斤之力湧來。金章的百步神拳名不虛傳,一股無形的潛力打得林虎不住後退。以林虎的武功居然擋不了他一拳。金章又衝出一拳。這一拳竟將林虎的身體吸住。林虎全身乏力,倒在地上。被幾個鏢師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