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沒事吧!”張羽凡緩緩道,語氣裏中氣不足。
田不易悶哼了一聲緩緩道:“你是張羽凡?”
張羽凡不敢直視田不易,畢竟自己曾經欺騙過這個老人,沉聲道:“是……是前輩……”
田不易麵色不改,直視著他好一會兒才道:“那一夜在大竹峰守靜堂外的人是你麼?”
張羽凡不敢隱瞞,直言道:“正是晚輩!”
田不易微笑著道:“你很好,和我家老七一樣棒!”
張羽凡又道:“我哪裏能和小凡相比!”
田不易大口喘息了一會,好像是在調勻氣息,良久又道:“你還能叫我一聲師父麼?”
張羽凡一驚,做夢也沒有想道田不易會這樣說,他本就很敬重田不易的,也很願意有這麼一個師父。
田不易見張羽凡神色愕然,歎了口氣又道:“你若不願意我也是不能勉強的。”
張羽凡急道:“不,不是的,師父,我,我願意的,師父!”
田不易嗬嗬一笑,臉上痛苦神色一掃而光,看著在房頂上俯身磕頭的張羽凡,緩緩道:“沒有想到我大竹峰人丁單薄,個個卻是絕世英雄。”
張羽凡笑道:“真希望永遠都這麼叫您啊!”師父兩個字讓張羽凡縈繞在心頭的那種漂泊浪子孤獨無助的感覺頓時消失。
田不易看著張羽凡,眉頭忽然一皺道:“你受傷了?”
張羽凡緩緩點頭,看了一眼正在空中與道玄交手的陸雪琪,道:“都是弟子糊塗,白日裏和雪琪莫名其妙的鬥法,弟子無能被他打傷的!”
田不易有些心痛的神色,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個小葫蘆,倒出一粒丹藥,緩緩的交到張羽凡手上,道:“這是為師親手秘製的大黃丸,對治愈內傷有奇效,你快些服下,道玄師兄道法通神,有誅仙劍在手,同時還有一股子不知道從哪練出來的魔力很是詭秘,居然能將本身神通一分為二,好生的厲害,我與你水月師叔就是著了他的道才雙雙被擒,眼前三人雖然道法高強,但和道玄師兄精純道法相比,除那白衣女子外,其他二人還有許多生疏地方,難免是要吃虧的。”
聽田不易之言,張羽凡感覺背上一涼,原本以為以鬼厲、小白和陸雪琪三人之力足以拿下道玄真人的,眼前雙方僵持不下,顯然正中田不易之言,他想衝上去助陣無奈靈力由於一口於氣堵在胸口,催動體內絕塵縷縷失敗,可以調用的靈力隻不是正常時候的三成,能否禦空都是問題,急忙服下手中丹藥,以九陽功法使藥效以平常人十倍的速度走遍全身,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於氣已經退去了大半了。
兩個人在這邊運功調息,半空中誅仙劍氣如雨,一個太極圖案,從道玄手中緩緩現出,然後一道急光打向毫無防備的陸雪琪,陸雪琪隻感覺眼前一亮,大呼不妙,倉促催動劍顎處的寶珠,兩道極光渾然相撞,陸雪琪慘呼一聲,身子倒飛出去,張羽凡、鬼厲同時大驚無奈此刻誰也分不出神來前去搭救。
就在眾人感到絕望的時候,鬼厲突然身形一變,也不管漫天的劍雨朝他呼嘯而來,奮不顧身飛身向雪琪,這一邊一下子失去兩道強大力量小白支撐不下,強忍著胸口的熱力,催動護身法訣,霜白色光環護體,被道玄快速震了出去。
三個人皆是泥菩薩過江,誰也沒有閑餘時間照顧他人,尤其是鬼厲至身後無數劍雨於不顧拚死搭救陸雪琪,一道氣劍打上就能要了他的命,張羽凡真法剛運到一半,心中著急但一時也脫不出身來,就在大家以為鬼厲和雪琪必死的時候,義莊之內突然一道黃色光芒大盛,瞬間膨脹截下無數氣劍,但施法之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周身凝結的紫色光環也沒能免去他身受重傷的命運。
誅仙劍一陣劍氣如雨,黃芒驟然退去,露出水月大師如風中殘燭一般的身影,她在空中看著依偎在鬼厲懷裏的陸雪琪,複雜神色中隱隱現出一絲欣慰,畢竟這個人在危機時候不顧一切的撲過來救了自己最心愛的徒弟,這番情意實屬難得啊。
水月大師麵色蒼白定在空中的身子隱隱晃了一晃,忽然向下墜去,“師父!”陸雪琪驚呼一聲,從鬼厲的懷中快速疾飛而出,想要截下那微微顫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