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冷,嘯風瑟瑟,青雲山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陰影之中,經曆的無數次風霜劫難之後,這座千年古刹顯得有些千瘡百孔,風雨凋零了。
龍首後山一個漆黑的陰影處,蒼鬆道人和金瓶兒正站在一個土坑的上麵,下麵張羽凡正做著苦力,在挖一根木頭,據說這木頭也是來頭極大,居然能夠鎖住整個龍首峰山脈的靈氣。
張羽凡本來身體虛弱,但他不相信蒼鬆道人還是拒絕了金瓶兒的幫忙的請求,獨自在土坑中忙活了好一會才將那一丈多高,重達幾百斤的木頭挖了出來。
“走!”蒼鬆道人不管其他,一連破了龍首峰、風回峰、朝陽風三脈的天機鎖,張羽凡已經是精疲力盡,可蒼鬆不管其他還要往通天峰去,他抱怨了一聲:“道長你行行好就讓我喘口氣吧,你想累死我啊!”
蒼鬆道人冷哼一聲,“你也知道累啊!”
張羽凡反駁道:“我不是人麼,怎麼就不知道累呢!”
蒼鬆道人冷笑道:“你和金瓶兒白日裏做了什麼我雖然是出家人也是知道的,這個時候來和我抱怨了,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風流,你還是認了吧!”
張羽凡一聽大怒,吼道:“蒼鬆牛鼻子,你不要胡說,我和妙妙可是清清白白的!”
黑暗中金瓶兒也有幾分動怒,冷冷道:“道長說話可得有些分寸啊,一把年紀了可不要為老不尊!”
蒼鬆在黑暗中看了兩個人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們一個妙妙一個老公的,更何況還是合歡派的,沒有越軌行為騙鬼去吧!”
兩人大怒,同聲喝道:“住口!”
蒼鬆板了一眼,輕狂的大笑了一陣,也不再提及這些,知道:“通天峰是最後一站,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辦正事要緊,二位年少風流與我蒼鬆何幹,哈哈哈哈……”
金瓶兒也不和他爭辯,但青雲七脈隻毀四脈,她卻有些不解,道:“道長不是在鬼王宗主麵前說是要毀掉七脈的麼,怎麼毀了三脈的天機鎖通天峰就成了最後一站了呢!”
蒼鬆道人緩緩道:“你有所不知道,青雲七脈天機鎖的位置隻有各脈首座一人知道,剛才三脈天機鎖的位置也是與三位師兄弟閑談中得知的,而小竹峰的水月不喜言談,大竹峰田不易又與我向來不和,落霞峰的天雲是個蠢蛋我也向來不會和他多說些話,所以其他三脈天機鎖具體位置我並不知道,三七脈毀去四脈,即使再次催動誅仙劍陣也起不到遙遙呼應之勢了,山間戾氣損耗九成之多不足畏懼了!”
張羽凡聽著他的話心中不由得暗驚,但轉念一想,道玄已經死了青雲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夠催動誅仙劍陣了,看來當年鬼王被誅仙劍陣所傷,至今還十分的忌憚,一招被蛇咬十年怕錦繩啊!
說著三人緩緩祭起法寶,悄悄的向通天峰後山飛去。
青雲通天峰幻月洞外,靈堂因為鬥法已經毀了,處於對先祖們的敬意,眾弟子在三日之內重新建了一座新的靈堂,和以前的靈堂相比這裏多了三個牌位,道玄、萬劍一、水月大師,尤其是萬劍一的靈位和道玄真人並排供奉,正是田不易的主意,而他也刻意叮囑門中弟子不可將青雲變故向天下傳出,以免驚動強敵招來殺身之禍。
新建的祠堂外麵,冷冷蕭瑟之中站著一個白衣少年,望著萬劍一的靈位愣愣出神,自從這牌位添進祖師祠堂後一連兩日他都站在這裏,不飲不食,但萬劍一靈位能能供奉在靈堂之中著實讓他那顆風雨飄搖的心得到些許的安慰。
突然他的耳根動的動,眼中精光閃爍,斬龍劍青光一閃,身形化做一道白影衝向半空,截住前方來人大喝一聲,“什麼人夜闖青雲禁地!”
一行三人同時在空中定住身形,隻聽帶頭的一個人冷哼一聲:“你小子也想攔我麼!”
林驚羽一聽來人聲音,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像是有千斤重力要在喉間,良久才道:“蒼……蒼……蒼鬆師父……”
蒼鬆看著麵前憔悴的林驚羽,對他這十年來的經曆他也是有所耳聞,但他作夢也不會想到那個傳聞中的神秘老人就是使他叛出師門的起因——他尊敬的萬劍一師兄,愛徒如此心中不由得一酸,可轉念一想正是由於自己的背叛使龍首峰一眾弟子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他還會認自己這個師父麼,罷了罷了還是不要再想這個念頭了,冷冷道:“你直接叫我蒼鬆老道好了,你我從來就不曾相識過,我也從來對你沒有什麼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