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巧巧冷下臉,一字一句的道。
她隻是想此刻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裏,她沒有別的心思,她也不會做什麼傻事,是他把自己想的太懦弱了吧,她閆巧巧再怎麼樣,也不會自殺啊幹這種事的,她閆巧巧,從來都不是那種個性的人,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男人而自殺呢?!
他當自己是常綿綿嗎?!
“閆巧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已經跟你解釋了,常綿綿也已經被我懲罰了,你還不夠嗎?”
冷梟聽到閆巧巧的這番話,驀地一股憤怒之火從胸膛裏迸出來。
該死的,她到底想讓他怎麼做,她才能夠滿意啊?!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現在,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否定,她讓他的心,好痛啊。
“閆巧巧,就算是你要給我判罪,定刑,你也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是不是?”
他瞅著她的眼睛,甚是認真,閆巧巧聞聲,側過頭來,看向他,深吸一口氣:“好!那你解釋吧。”
“不錯,常綿綿所告訴你的都不錯,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可能會跟我一起受到傷害,你知道石旭陽的狠毒嗎?!你知道他曾經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親手強暴了自己的妹妹嗎?!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狠毒,所以你也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擔心你。在石旭陽十二歲那一年,他的父母,成為了北美洲與歐洲黑道上最大的組織頭目,他還有一個妹妹,大家都覺得,石旭陽以後會繼承他父親的位子,誰知道,就在他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他趁著他父母喝醉酒的時候,親手殺了他們,爾後,他又到他妹妹的房間,!從那一刻起,大家都說,石旭陽是一隻狼,一隻吃了自己的恩人還不會吐骨頭的狼!他連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下的了手,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淪為他玩物,你就可知他的狠毒了!”
冷梟扣著她的肩膀,拚命的喊著,試圖令她清醒。
石旭陽的狠毒,她從來都不曾知道,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想要保護她。
“如果我不陪在你的身邊,如果不讓他以為,我已經沒心思再去管理虎頭幫,你知道嗎?他很有可能拿你做人質,無論他心裏是否有你,你,都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思。這是我最怕的,閆巧巧。”
他說的,很認真,很嚴肅,閆巧巧聽的,也很認真,也很嚴肅,可是半晌,閆巧巧卻突地笑了出來,冷梟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閆巧巧為何突然發笑,隻是她現在的樣子,貌似,有點滲人。
冷梟眉毛一挑:“閆巧巧,你怎麼了?”
呃,是他說的太可怕,嚇到她了嗎?
然而,閆巧巧其實根本不是被他的話所嚇到了,而是她此刻以為他所說的全都是謊話,她心灰意冷。
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聽他捏造什麼了。
因為她還記得赫連楚那時候,是怎麼跟她說的。
她已經被冷梟他們利用許多次了,這一次,她真的真的不想再摻和進來了。
難道,他們就不能往她一馬嗎?!
難道,他們非要折磨死她,才成嗎?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他們折磨死的。
“閆巧巧,你不相信!?”
“不……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冷梟,你要知道,我真的很累,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我不想再去聽了,我不想再參與到這件事裏麵了,我不想我跟你們有任何的關係。”
她說罷,推開跟前的男人,搖了搖手:“我請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了,無論,你把常綿綿怎麼樣,無論,你說石旭陽怎麼樣怎麼樣,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一概都沒有關係,我隻是想做我自己,我請你,千萬千萬不要再來招惹我了,我真的真的快瘋了,快瘋掉了,你懂嗎。”
沒有人知道閆巧巧現在心裏有多麼的苦,多麼的無助。
她不是在討厭他,隻是她在害怕,害怕如果這次她真的相信了他,那麼以後呢?以後誰能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呢,既然無法保證,那麼她又會受到這種傷害,她覺得,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冷梟,我請你,換給我自由吧,就像是沒有認識你之前那樣,我無憂無慮的,我隻有天兒,也挺好的。”
閆巧巧說罷,霍地衝到男人跟前,雙手推促著他往外走,冷梟一時間被她的舉動鬧得有些發怔,不知道該怎麼做,隻是看著她此刻近在咫尺的小臉,他的心,一刹那間,也跟著跳了起來。
為什麼?閆巧巧為什麼始終不肯聽自己解釋?!為什麼她要這樣的武斷?!
“閆巧巧!”
他抓住她的手,冷冷地叫著,臉上,是他自己恐怕看了之後都會嚇到的猙獰:“你在轟我是不是?”
“是!我懶得聽你那些什麼狗屁解釋!冷梟,我不想再聽了,我隻是想有一個很安靜的自我空間,麻煩你給我,好嗎?”
她坐在床上,她想了好久好久,她覺得,她真的真的需要一個自我的空間,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參與進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給你一個自由的空間?嗯?!”
冷梟挑了挑眉骨,望著她,問。
閆巧巧點了點頭:“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聞聲,冷梟不禁狠狠地頓時倒抽了一口氣。
好!很好!這個小女人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清楚了。
她說,他沒有給她一個自由的空間,他把她屬於自己的生活弄亂了,她說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她說她跟天兒兩個人生活也很好!
好!太好了!
“閆巧巧,這是你說的!你不要後悔!”
冷梟雙眸通紅,這第一次,他有一種在這個小女人麵前哭的衝動,可是他知道,他哭不得,因為他是男人,他要維持在閆巧巧麵前的形象,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聽了這種話以後,還在她的麵前,繼續聽著她咒罵自己,他的自尊心,不允許啊!
冷梟轉身便走,咚地一聲狠狠的關上房間大門,閆巧巧頓時癱軟在地,而一直站在沙發旁邊的天兒見狀,卻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媽咪,這是怎麼了?她跟冷梟叔叔,吵架了嗎?
天兒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見閆巧巧跟冷梟這幾天吵架不斷,天兒便想去找霍以烈去說服他們,但是,天兒也很清楚,霍以烈的身份,他是自己的父親,這一點,天兒無法否認。
所以天兒有些小躊躇,但是他躊躇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媽咪的幸福比他的自尊來的重要,媽咪為了他,什麼都能做,他為什麼不能為媽咪做點什麼事呢?
每天看著媽咪這樣什麼話都不說,什麼飯都不吃的樣子,他心裏也是很難受的。
想著,天兒深吸一口氣,拿起沙發上的電話,撥通了霍以烈的電話,天兒感覺到,他拿著電話的小手在顫抖,畢竟這是第一次,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跟他說話。
再怎麼樣,霍以烈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隻是,當這個喜訊來的太突然,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想著,天兒抿了抿唇,安靜的等待著那邊電話的接通,差不多幾秒鍾之後,電話被接通:“喂?!”
“霍……叔叔……”
天兒猶豫了一下,終於叫出了這個稱呼,而霍以烈聽到是天兒的聲音,有些預料之外:“呃,是天兒?!怎麼了?”
他沒有想到,天兒會給自己打電話,他發誓,他真的沒有想到。
然而,聽著天兒叫自己霍叔叔的感覺,雖然,他沒有叫自己爹地,可是聽得他給自己打電話,他還是心裏很高興很高興。“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來看看媽咪吧,媽咪她心情不太好。”
天兒咬著小薄唇,訕訕的道。
呼呼呼,真的好緊張好緊張。
“呃,閆巧巧她怎麼了?”
“媽咪她跟帥哥叔叔吵架了,所以……”
天兒深吸一口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嗚嗚嗚,他該怎麼辦?
他該說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天兒現在都有些不會組織語言了,因為一想到閆巧巧現在心情不好,他也就跟著著急起來,在他的心裏,閆巧巧永遠都是排名第一的親人,無論這個霍以烈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天兒永遠都會把閆巧巧當作他的媽咪,一生一世。
“哦,我知道了,那我一會兒就過去。”
霍以烈在那邊愣了一會兒,爾後回答道,天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嗯!好!”
呼呼呼,媽咪跟帥哥叔叔有救了,媽咪跟帥哥叔叔有救了呀!
天兒正準備撂下電話,然而,霍以烈那邊卻再度傳來一聲好聽的男聲:“對了……”
“嗯?”
天兒挑了挑眉骨,不禁一時間有些木訥:“咋了?!”
“你怎麼樣?”
天兒圓嘟嘟的臉頰上不自然的閃過一絲緋紅,爾後頷首:“嗯,我很好啦……!”
說罷,天兒便直接掛斷了電話,胸脯,卻也跟著開始緊張的跳動起來,呼呼呼呼呼呼,原來,他也是有爹地疼的小孩子。
記得上次他聽媽咪跟帥哥叔叔的對話,媽咪說,她想等他長大一點,再告訴他這個消息,其實當時天兒不太能理解,隻是那天晚上,他思索了好久,他終於明白了閆巧巧的良苦用心,他一點也不恨閆巧巧,一點也不討厭閆巧巧,相反的,他為閆巧巧,感到驕傲,因為他媽咪做的是對的,真的,真的是對的。
想著,天兒目光看向閆巧巧的房間,見閆巧巧始終都閉門不出,除了早上去給他做早餐,晚上給他做早餐之外,一連三日了,她都是這個德行,而冷梟叔叔呢?!他也不肯示弱,也沒有來這裏,給媽咪道歉,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到底之間是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看得出來,媽咪現在心情,非常的差。
他不忍心看著媽咪一直這樣下去,所以,他要為媽咪盡點屬於自己的力!
天兒正打算去接杯水拿給閆巧巧,忽地,隻聽得一陣門鈴聲響了起來,天兒皺住眉頭,疑惑霍以烈咋這麼快就來了,一邊去開門。
然而,當天兒打開門,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丫的,哪裏是霍以烈呀!是一大束的紅玫瑰!
天兒嘴角狠狠一抽,呃,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朋友,閆小姐在不在?”
快遞人員看了一眼正抽搐中的天兒問。
“呃……我媽咪?”
天兒嘟了嘟唇:“她不在。”
“哦,那你先幫我把這個簽收了吧。”
快遞人員將一張單子拿給天兒,天兒望了那上麵好久1,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什麼,爾後接過筆,工工整整的寫下閆天兩字,快遞人員將那一束已經蓋過天兒的花束拿給天兒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然而,天兒望著自己手中這束比他還要大的花束,卻頓時懵住了。
咦,這花是誰送給媽咪的?!
呼,這花看起來,很大誒!
天兒眨了眨眸子,一臉的詫異。
到底是誰那麼大的手筆啊?
想著,天兒又一次地眨了眨眼睛,隨手拿過那花裏的一張卡片,那上麵的許多字他都不認識,但是……他認識了最後那三個字石旭陽。
是……他!?
望著這石旭陽三個字,天兒不禁嘴角狠狠地一抽。
這個男人得到消息未免也太快了吧?
天兒正想著,驀地,隻覺得自己手中的花被一奪,隨即被扔進了垃圾箱,天兒朝著那方向望去,對上閆巧巧有些紅腫的雙眸:“媽咪……”“無論花是誰送的,以後都不要收了。”
閆巧巧喑啞著嗓子,道。
天兒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見閆巧巧正欲轉身回房間,霍然,天兒大膽的拉住了她的手:“媽咪,你跟帥哥叔叔為什麼吵架?”
“嗬!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閆巧巧驚悚的直接倒吸了一口氣。
嗬,這個天兒,他沒事問自己這個做什麼?想著,閆巧巧皺了皺眉頭,看向他:“是誰讓你問的?!”
“呃!沒有、沒有!”
天兒連忙搖頭,閆巧巧卻是一臉的狐疑:“沒有?那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呀?”
“媽咪,我是覺得你最近好古怪。”
“呃……古怪?我有嗎?”
“嗯,有。”
天兒重重地點了點頭,指了指閆巧巧哭紅的雙眸:“這個,一看就是哭過的。”
天兒奶聲奶氣,閆巧巧卻一下子不由得破涕為笑。
唔,她真的有那麼明顯嗎?!她自己都沒察覺的……
唔……
想著,閆巧巧嘟了嘟唇:“你啊!”
“媽咪,別傷心了,好不好。”
天兒眨了眨眸子,望著跟前的閆巧巧,不由得心裏很心疼。
他心疼閆巧巧,心疼她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這個樣子。
真的是跟帥哥叔叔吵架了,所以心裏難受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找帥哥叔叔?!
“好了,好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閆巧巧朝著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這孩子啊,這麼小就這樣的精靈古怪,長大了,還如何得了?!再說冷梟,她遲早會氣死在他手上,她明明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再為那個家夥動感情了,可是,沒用啊!
想著,閆巧巧深吸一口氣,她真的最近是瘋了,太瘋了。
“媽咪……可是天兒看著你難受,天兒心裏也不舒服。”
“嗬!天兒……”
閆巧巧聞聲,不由得頓時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這孩子,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真的很真摯,不由得使得閆巧巧一直寄存在眼眶裏的淚水在一起掉了下來。
真的好燙,好燙。
閆巧巧抿住唇,唔,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她的眼睛,是熱的。
“天兒……”
閆巧巧一把抱住跟前的孩子,唔唔唔唔唔,這個孩子,真的是心酸的快要把她的心也跟著拽了下來了。
她聽著,覺得,好心痛,好別扭。
“好了好了,媽咪答應你,不傷心了,好不好?”
本來就是,嗚嗚嗚嗚,是她自己老轉不過這個彎來,她沒事傷心個什麼勁兒啊!
冷梟那種人,根本就是不值得的!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心酸掉眼淚?!她250是不是!
“嗯嗯,媽咪。”
“是媽咪對不起天兒,是媽咪這些天,老是隻顧傷心,不顧天兒的心情。好了好了,什麼冷梟石旭陽啊,統統的都拋到一邊,我們,再也不管了。好不好?”
“嗯嗯!”
天兒抱住閆巧巧的纖腰,用力地點了點頭,閆巧巧苦笑地牽了牽唇可是心裏,卻不由得在默默地問自己,說拋下,真的可以拋下,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該多好啊,隻可惜,不可能吧?
“說!你跟石旭陽,到底還有什麼秘密交易?!”
冷梟冷冷的望著跟前五花大綁被仍在水泥地上的女子,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沒有穿似得,破破爛爛的搭在身上,四周的小弟見狀,不由得口水泛濫。
雖然這個女人被五花大綁,可是那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的地方,顯得更加的刺激人心。
隻可惜,冷梟連看都不惜的看一眼,他現在,心裏煩透了,而他唯一出氣的地方,便是這個常綿綿。
“嗚嗚嗚,沒有……沒有……阿梟,你要相信我呀,你要相信我!”
常綿綿用力地搖頭,似乎是想讓冷梟相信她的話,她發誓,她從來都沒有對冷梟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BOSS,這個女人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我看,還是給她送到精神病院吧?”
旁邊的老管家見狀,走了過來,伏在他耳邊道。
冷梟瞥了一眼全身都是泥濘不堪的常綿綿,聽老管家說,最近老有一些虎頭幫的弟兄往這裏溜,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無非就是看這個女人落魄了,想來玩一玩,他也並不在乎,隻是,把常綿綿搞成這樣,他還是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再怎麼樣,這個女人也是跟過自己的,現在,她住進了精神病院,他的心裏,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唔,不要,不要送我去精神病院,我很清醒的,你看啊,阿梟,我認得你,我認得你!我是常綿綿,我是常綿綿,嘿嘿嘿嘿。”
常綿綿說著,就要來撲冷梟,卻被他厭惡地又瞪了回去,四周的那幾個小弟見狀,連忙摁住常綿綿:“老大,要不,還是把這個女人送精神病院吧。”